花尽欢警告似的看了一眼云少安。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好说好说。”
李煦道:“折腾了一夜都累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众人见他不曾问责,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宜安王倒是与传说中不大一样,待人极温和,唯有花尽欢想起他在暗夜里那对眼眸以及身上流露出来的浓烈杀机,知道此人心机深沉,不可斗量。
花尽欢交代齐斌处理好这些盗贼,问道:“那两个人还没回来?”
齐斌一脸沉重,“恐怕凶多吉少!”
花尽换冷冷道: “接下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好客栈,若是出了事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齐斌走后,花尽欢回房时第三个房间,里面隐约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他想起与宜安王随行的那个女子至始至终都不曾露过面,特地放慢了脚步听了一耳朵,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叫了一声“王爷”。
花尽欢正想要再听得仔细些,门突然被拉开,只见一人走了出来,不是李煦还有谁。
他似是没有想到花尽欢在此听墙角,眼神里透出戏谑,“花厂臣这么晚了还没睡?”
花尽欢向他拱手行了一礼,“现在就去,王爷也早些歇息。”
次日一早,花尽欢下去大堂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在用早饭,见他来放下手中碗箸正要行礼,突然瞧见他身后还站着云少安,一时僵住。
尤其是昨晚被泼了一身尿的那个锦衣卫,一瞧见云少安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尿骚味还没洗干净,脸色发白,再看看手中的馒头,几欲作呕。
云少安则大摇大摆地朝他们拱拱手,坐到一边去了。
齐斌这时沉着一张脸说昨夜找到那两人时尸首都硬了。
花尽欢猜测应是原本昨夜狼阙的人准备动手,谁知却被那几个毛贼捷足先登了。
花尽欢道:“抓紧时间用饭,待会儿好赶路!”
其他锦衣卫知道那两个死状惨烈的同僚也都心有余悸,不再抱怨他严苛,心里面隐隐多了一些佩服,态度恭敬很多。
饭后宜安王等人慢悠悠下了楼,见诸事妥当,便命人即刻出发。
云少安正准备独自上路,突然听到李煦道:“这位少侠是要去哪儿?若是方便可与咱们一块同行。”
云少安道:“去上京。”
“那正好,”李煦拊掌,“不若一块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云少安看了一眼花尽欢,冲李煦拱拱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外面早已准备停当,宜安王等人入了马车后,车队出了青龙镇便直奔官道。
由于天寒地滑,车队行得并不快,特地落在最后面的云少安拉着花尽欢东拉西扯。
偶尔有人回头,只见马背上那满脸络腮胡子的落拓客不时发出大笑声,而尽欢则冷得似这树杈上结出的冰碴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李煦也听到笑声,放下手中书信,敲敲车壁。马车外面的李信忙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李煦揉揉太阳穴,“花尽欢。”
李信回头朝后面队伍看去,一眼便瞧见着猩红氅衣,脸带防风罩的花尽欢,忍不住问:“您叫他做什么?”
李煦掀开车帘乜他一眼,“你如今就跟个小媳妇似的,管得越发宽了。”
李信一脸委屈地看他一眼,调转马头逆着队伍向后面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花尽欢便进了马车,向李煦行了一礼,一脸恭敬,“不知王爷找臣何事?”
李煦挑眉,“把防风罩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