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药丸,才要服用,被他一把按住手。
他道:“我爹说了,这个药再这么吃下去你就变得不男不女了!”
花尽欢毫不犹豫挣脱他的手,将那两粒药丸吞了进去,又灌了几杯水。直到头痛缓解一下,他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我本就是太监。”
云少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瞧。
花尽欢最怕他这样,转移话题,“云少安,你怎么把自己乔装成这副德行?”
他轻哼,“没大没小,连句师兄都不叫!”
云少安摸摸自己的胡子,语气颇为自豪,“刚开始没认出来吧?这副模样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花尽欢心想一走进客栈便认出他来,不过说出来他必又要争个高低。
当年花家落难,陆三带着濒死的自己找到了昔日至交好友,也就是云少安的父亲——江湖上一个名为十七门的杀手组织里的神医救了她,恐怕他早就没命了。
他与陆三一直藏在十七门,直到当所有人将当年的巫蛊案遗忘的差不多,拿着当杀手赚来的钱来到了上京。
若不是这两年来云少安一直都在帮自己,恐怕她也没那么顺利当上司礼监秉笔太监。
云少安盯着他前后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在他平坦的胸前停下,想要伸手戳一下,又怕被他打,只好指着问:“你跟师兄说句实话,你到底是男是女?若说女的吧,你瞧瞧你前面,比你师兄我还要平坦;若说是男子吧,从小到大你都不肯跟我一起洗澡……”
花尽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问:“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云少安无所谓的摸摸胡子,“还行吧,就是那宜安王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他一共派了几拨人马从自己的封地出发,自己却只领着百余人的铁甲队来上京。我们的人沿途追了一路,竟连他的样子都还没见过。”
“如此这样才好。”花尽欢道。
此人心思缜密,做事情滴水不漏,且一看就是个能伸能屈的主。只有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够在上京那种龙潭虎穴里生存,才不会被太后那帮人轻易给玩死,那样自己才能借他之手将整个上京搅得天翻地覆。
他已经等了七年,接下来也会有足够的耐心与这位狼王殿下虚与委蛇。
云少安道:“谢家这次下了血本,请了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叫狼阙的杀手组织来暗杀。”
“怎么这次没找你?”花尽欢目光落在他怀里,眼神似要将他怀里藏着的东西勾出来。
“自然是找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不然你以为这一路上那些去杀宜安王的人是怎么来的?我找了些亡命之徒随便应付了他。”
“你不怕坏了十七门的名声?”
云少安笑,“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自从你杀了老门主以后,我做了几年门主也怪腻味。等你报了仇,咱们就一块找个地方归隐。地方我都找好了,包你满意。”
花尽欢斜睨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你改名叫死要钱的原因?”
云少安正欲为自己辩解,听到外面有动静。花尽欢示意他躲到后面去,摸出短刀上前,“什么人?”
“我们掌柜的说天气太冷,叫我送点炭火进来。”
花尽欢开门,果然见着店小二手里端着一个才刚刚点火的火盆。他放好火盆后又叮嘱几句“防火”之类的话便下去了。
花尽欢关了门,一回头就看见云少安正在那儿烤火,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
云少安脱了皮袄径直走到里间床上躺下,打了个哈欠,“咱们那么久没见,你让师兄在这儿凑合一晚。”
“不行,你在我睡不着。”
云少安在床上打了个滚,拍拍旁边空下来的位置,道:“怎么就睡不着,除非你承认你是女的,不然我今晚哪儿也不去!”
花尽欢想着那几个人锦衣卫还没有回来,估计今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