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开心的事?”
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有此大难逢生的机缘。
陆老夫人喜欢她,眼里全装着她,自然是她说好就好,不和她反着来。
“快来看看你的女儿,你还不知道罢,鸢儿又为你生了个女儿,大名叫做陆绮,小名是想等你回来再说……”
谁能料到她一去三年多未回,陆绮的小名也就耽搁了。
“又生了个女儿?”陆漾瞅瞅桃鸢平坦的肚子,心里不知是惊是喜。
桃鸢招招手:“阿翎,阿绮,快过来。”
四岁大的陆翎穿着一身布衣故作稳重地走过来,她个子矮,只能仰望那人——她记忆里模糊不清的母亲。
陆绮胆小地躲在大人身后,陆漾一时看不见她,只能弯下腰来抱陆翎。
“都这么大了……”
陆翎搂着她脖子,别别扭扭地喊:“母亲。”
声音清甜。
陆漾眼眶发酸,亲亲她额头:“乖孩子……”
这一抱就不想放下,她抱着陆翎去找另一个小团子,捉迷藏似地逮住害羞想逃的陆绮。
找不着地缝钻进去,陆绮顶着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稚声稚气地喊:“母亲。”
喊完飞快地瞥了阿娘一眼,像是在寻求夸奖和安慰。
这张脸啊。
陆漾看得一愣。
和她小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母亲,那是妹妹。”
是妹妹啊。
陡然多了个小女儿,陆漾心绪复杂。
陆绮的桃花眼直勾勾打量她的母亲,天真问道:“你拨算盘很厉害吗?”
看到她别在身上的小金算盘,陆漾轻笑:“是啊,你想学?我教你。”
话音刚落,便见小团子眉眼弯弯。
也太好哄了。
她别开脸,慨叹一声:“辛苦姐姐了。”
桃鸢本指望她抱抱小陆绮,看她抱着大女儿不撒手,无奈将陆绮抱起来。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摇头笑笑:“不辛苦。”
千言万语藏在这简单的字眼,陆漾的心又甜又暖。
老管家满脸堆笑地打断两人眉来眼去的脉脉情深:“归国如归家,这儿也是家门口,老奴冒犯了。”
他手持细长柳枝蘸了艾叶水轻轻打在少主胳膊,问:“霉气去了没?”
一如几年前陆漾收债归家时的情形。
三问三答,她答得斩钉截铁。
亲人重逢的画面满了温馨,而这一幕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看来,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人群哗然!
这不是陆少主吗?她还活着!
各家的眼线忙着回禀。
正红色地毯一路从港口铺到陆氏庄园,敲锣打鼓声,千人伴驾,陆漾归来声势浩大,可用风光二字形容。
长街拥堵,踮着脚都望不见道中央,有人诧异问道:“这谁啊,这么大的排场?”
“还能是谁?看到那面金字旗没有,是陆家的财神历劫回来了!康宁侯!”
……
“什么?你说陆漾没死?她回来了?!”
“是的家主,她回来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某位家主坐在位子肩背一垮,慢慢消化“陆漾没死”带来的震惊。
与此同时,多少类似的问话在洛阳上演。
半月前荣升礼部尚书的谢六郎听到这消息,说不清是遗憾多一点还是警惕多一点。
不是葬身大海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他困惑地盯着被茶水浸湿的衣襟,心想:这人是不是偏要和我作对?每每我稍出风头,她都要压我一头。
说起来他与陆漾无仇无怨,若一定要说出点因由,约莫是他心心念念的才女做了陆家妇。
可他就是厌烦陆漾的风光。
说白了,是嫉妒。
“她怎么会没死?”桃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