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亦隐隐察觉父母那边还有事瞒着她。
太夫人呢,是真的心疼她,特别是昨日知道宋铭越暗查后的结果。
江含音六岁丧母,是个苦命的,她母亲更是个苦命的。在十余年前的洪灾中和家人失散,虽然遇到江父被救下,但在嫁与为妻后便远离家乡,再没家人的消息,然后又重病身亡。如今女儿还遭人算计,江家那填房继室在寻到侯府前,居然想用她来巴结官宦,给那四五十岁的县太爷当妾,太夫人只要想都觉得痛心呐。
“好孩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太夫人长叹一声,“你若回去,于你继母而言,就是待宰的羔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当攀附贵人的玩意儿,给送出去了!那样,你还是想回家去吗?!”
江含音耳朵嗡地一声响,脑海里也有片刻的空白,木然地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怜惜地摸她头发:“所以,你还想回去吗?”
还想回去吗?!
或者该说,她还能回去吗?!
那样的家,还能是她的家吗?!
也是这一刻,她彻底明白昨夜宋铭越那句盲婚哑嫁了,他当时便是在婉转地告诉她,她继母有所打算。如若不在侯府留下,盲婚哑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最怕就是太夫人刚才所说的,把她丢进高门大户,给那家的家主当一个不见天日的玩意儿!
到时,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怕哪日就被磋磨死了,一张草席卷着丢到乱葬岗,被野狗野兽啃得尸骨不全!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
“我……我不回去!”
江含音目光惨然,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化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