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赶紧放开吧,你俩一身的猪骚味,我早就受够了!”
刚到达粪道,杨亦晨就迫不及待甩开一左一右把他架到这里来的李夕桢和程度。
论嫌弃,还有人能比得过李夕桢吗?早就求之不得了。所以他一张口,李夕桢就撒手,杨亦晨夸张地喊叫着想要将被放弃的这边身体挎到程度那边去,但李夕桢快一步把程度拉走了,并且阻止他同情心泛滥。
杨亦晨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哀嚎着。
“好了,有力气叫成你这样,证明顶多是点皮肉伤,大男人家的,叫得人心烦!”
孙泥克拽开蹲过去给杨亦晨摸骨的尤洋洋:“老尤头的摸骨治疗估计你吃不消!”孙泥克盘腿坐下,看了一眼那边树下一动不动的舒婵,然后掏出刘矣辛给的那个瓶子:“药只有一颗,要么你吃好了,背她。要么你挨着,她吃,我们都可以轻松下山。”
“我选她吃好了背我。”即使是哀嚎,杨亦晨的眉眼也是充满甜蜜的。
“这个你俩好商量!”孙泥克鼓励道。
十五分钟后,粪道上前前后后六人,李夕桢走在最前头,紧随其后的尤洋洋不知在哪里撕了一块布捆在脑袋上,高度仅限于两个鼻洞眼,还要特意错开从前面李夕桢身上流通过来的空气。
杨亦晨在最后,哀嚎声一直没有断过,可吃了那有且仅有一颗药丸的舒婵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不仅如此,排在倒数第二的程度时不时想要倒回去搀扶呻吟得犹如碰瓷老人的杨亦晨,却总是被孙泥克一把拽回来。
“一群见死不救的畜牲啊……”杨亦晨在后面哭诉起来:“哎哟……我的真肋我的软肋哟……哎哟……”
整个山林间都充斥着杨亦晨的哭喊,偶尔遇见上腴山的人,都要捂住口鼻一步三回头张望。也不敢问,那从未闻过的骚味实在是令人频频作呕,怕问着问着憋不住,产生误会。
“老尤头,你们住的地方洗澡的地方够吗?”身在其中不觉,但看路人的反应,孙泥克觉得情况恐怕真的不妙。
“不够。”鼻子被捆住的尤洋洋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那怎么办?”尤洋洋的话让大家都忧虑起来,“附近有澡堂吗?”
“有倒是有,不过……”
“收费高?”孙泥克高兴起来:“没事儿!”
“不过你们恐怕没时间洗澡”,尤洋洋弱弱地说道:“鄢蛰已经网上订了最近时间点的火车票,他在取票点等我们。”
“什么?”后面的杨亦晨似乎没那么痛了,笃笃笃追上前去问道:“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吗?我受伤了!”他着重强调道,“不及时休养,会落下病根的!”
谁都知道杨亦晨出了名的养生惜命!
“时间紧迫!”尤洋洋眯笑着解释道。
本以为这些家伙会闹,尤其是那个孙泥克,没想到大家都很乖。
“事情从急嘛!”尤洋洋笑呵呵的声音软软暖暖的,“老大他也是没有办法,以后会补偿的。何况你们个个都是前途远大的人,很忙的,抓紧时间解决问题也是为大家着想。”
没有人再说话,杨亦晨似乎也忘记要接着哀嚎了。
“要不要告别?”看着前面的舒婵、前面的杨亦晨、前面的李夕桢以及和自己并肩走着的程度,孙泥克犹豫起来。
再次见到鄢蛰,是在火车站的抽烟区,但他却不是在为抽烟的人准备的小房子内,那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倒也不是容不下鄢蛰,恐怕那里面的几位并不是适合一起抽烟的人。
从旁边的楼梯走上来,鄢蛰依然面向下面的小广场背对着大家。尤洋洋叫了好几声,他才吃惊地回过头来,舒婵觉得他比上一次见面沧桑了许多,尤其是相对于买她画的时候见面。
那时他气色红润,肌肤充满光泽,衣着讲究,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现在他回过头来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