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样似铜锁的东西,牢牢地卡在了血肉里。那东西依然还在发着光。萧疾一手捏着铜锁,一手划开了铜锁周边的骨头,取出了那个饰物。原来这东西并非铜锁,而是带有龙头的刀柄。刀柄由青铜锻造,长五寸,柄头是一只青龙首,嘴里含着一颗珠子,正是这颗珠子在黑暗中闪烁。他又刨开了另外一具尸体,两具尸体内的东西一模一样。
萧疾借着珠子的亮光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发现在刀柄的柄身上刻着一个字“開”,又摸了摸这个字,红腥中带点血迹,正好把这个字印在了指头上。萧疾寻思道:“我曾听人说过戏子坞上供奉着三条龙,而且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纹着龙首,每个人的剑以及物饰都有龙,想必这两个刀柄也是戏子坞的。但为何会在他们的胸膛里呢?”
萧疾抓住了两个人的胳膊,轻轻撕下了胳膊上的衣服,借着珠子的亮光看,胳膊上并无任何纹身。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刀柄怎么会在胸膛上,难道是被人从喉咙里放进去的,他只能这样想了。收拾了两具尸体并两个刀柄之后,萧疾便起身去东边寻找兄弟萧进,行了三十里路,找到了兄弟。此时夜色已深,萧进已入睡,见有人敲门,只得去开。见来人是大哥,一脸晦气地请进了屋。心里暗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个冤家。”此时萧进并不知道老父去世,见兄长穿着一身白衣,披着麻绳,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萧疾喝了口水,叹气道:“兄弟,父亲已经死了,你还不回家吗?”萧进道:“大哥,我已经知道了,从你进门时我就已猜出了。如今老父亡故,过去的事我也就当没发生过,但如果想让我回家尽孝,除非你把父亲的《万剑秘隐》给我,否则我就不认这个爹。”萧疾听后,气上胸口,一巴掌搧了过去,萧进失足一跌,碰在了凳子上。
萧疾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畜牲,王八羔子,父亲原来是怎么待你的,你竟然说出这种忤逆不孝的话,不是看在父亲的份上,我今天就打死你。”萧进捂着脸直喊疼,身体本就瘦弱,不似萧疾那般身长八尺,力大无穷。今番吃了这一巴掌,直打的口吐鲜血,造下巴掌大的肿块。萧进道:“大哥,你走吧。”萧疾道:“你明日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老父未见我们兄弟最后一面,已经是死不瞑目。你如果还这样不孝,弄得我们兄弟二人不和,父亲泉下有知,怎能不痛心。”说毕,便痛哭了一场。
萧进也一言不发,只是安排下人送走了大哥,自己一个人用药擦着脸。对着铜镜又自呆了一阵,唤过下人道:“我大哥和你说几时出殡?”下人道:“大哥说是辰时出殡。”萧进道:“我已知晓了,你下去吧。”待下人下去之后,萧进又对着镜子发呆了起来,泪水从眼眶里流出,落入了唇边,含进了嘴里。
第二日卯时,萧进洗漱完毕,穿戴好了一身缟素,整理了头上的发髻,他摸了摸脸上的肿块,暗思道:“这一巴掌我记下了,待看今后如何。”随后提了祭品,并随几个手下往枣儿村去了。此时萧疾正抬着父亲的棺木出门,见兄弟还不来,又落了一滴泪。叹道:“也罢,就当父亲没有这个儿子,我没有这个兄弟。”话音未落,只见萧进提着祭品并手下立在了大门口,萧进双膝跪倒在地,纳头便拜了四拜。萧疾心中欢喜,邀萧进一起抬棺木。萧进拱手还礼,并无言语。将祭品放在了门口,脱了身上缟素并头巾,转身便走。
萧疾大怒,又轻轻地将父亲棺木抬出了门,一直抬到了灵冢中,打发了父亲。事已完成,萧疾赶到了萧进的家,刚到门口,见一个女子在院中戏蝶恋花,萧疾还礼问道:“请问萧二哥在家吗?”那女子打量了萧疾一番道:“你是什么人,今日我家老爷不见客,请回吧。”萧疾道:“姐姐请借一步说话。”那女子随萧疾走到了僻静处,萧疾从口袋里掏出五两银子,道:“这是给姐姐你的,麻烦通报一身,就说是萧江萧老爷给儿子留下的财物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