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洲双腿夹着握着奶盒的双手在芮阳床边醒来,迷茫的看着屋内,猜测着时间。想要起身,身子和骨头却都不听使唤,一下子趴在地上。四肢和腰都疼得厉害,他趴了一会,等待那股酸麻过去了,才支着膝盖站起来。
见芮阳睡得沉,没叫醒她,撑着膝盖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芮阳屋里的空调开得太冷了,冯周洲在里面睡了两个小时已经感到膝盖开始不支力的发颤。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捂着,又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才十一点多,她肯定是难得睡着,就多睡一会吧。
冯周洲自小有个毛病,一冷到膝盖就会疼。以前读书的时候,只要气象预报不好,芮阳的书包里一定有一条帮他准备的长裤。那时候他顾着耍酷,打死不穿她带来的裤子。她一追他就跑,芮阳追不上只能是哭唧唧的望着他。见她哭,他心里又是慌又是开心,既是勉为其难,又是得意的换上裤子。
他去了一趟711,随便做了点东西,看着时间已经是一点多了,才准备去叫芮阳。
没想到她还是睡得很沉,冯周洲轻轻唤了两声,没有动静。心里怜惜着,又转身走了出去。
他自己一个人嚼了那些食物,翻出脚本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去,窗外已经浮起了烟黑色的云。冯周洲才将头从纸页中抬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芮阳还没有起来。
冯周洲走到房门前,附耳一听,觉得不放心,又推开门,看见里面没什么异常,吸了两下鼻子也闻不到什么怪味。刚转身,又想自己二十多年的鼻炎这鼻子能信吗?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见芮阳还是好好的缩在被子里,周围也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他做了一个清汤,一个肉末炒豆腐,拌了个凉菜,切了个果盘。再次轻手轻脚的走进芮阳的房间,想叫她起来。
轻轻地推着她喊了几声。没想到被芮阳嘟嘟哝哝的一句我要睡觉就打发了。
冯周洲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盯着桌上的饭菜,好长时间才拿起筷子。他有些慌了,机械的往嘴里填着食物,他处处担心着芮阳,却不敢强迫她,怕遇到什么处理不来的场面。
人不吃两顿饭也不会怎么样吧,她一定经常失眠,今天能睡一个好觉就睡吧,如果非要拖她起床,反而让她生气了该怎么办?她肯定是早上才睡着的吧,那到现在也不过十个小时,睡得不多,真的不多。
想着,冯周洲到把自己哄骗了过去。
他再没什么心情吃了,给芮阳留好饭菜,收拾好碗碟,就把她前天带回来的特产理了出来,见里面还塞着几件衣物,也顺便拿出来,看了是干净的,就熨烫好了,摆在沙发上。
在柜子里找了半天只找到半卷包装纸,冯周洲又出门买了些回来。将茶几拾干净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胶带和剪刀开始鼓捣。如果手工课也列入高考,那他当年也不至于只考一个专科。
冯周洲用心的裁剪着,将特产分成小份又包装成礼物,特意写了便签贴在上面,落款是芮阳。
一个人的时间真的很好打发又很难熬,他还是很怕这样的时候,但今天好一些,因为芮阳在着,虽然也对他不搭不理。
他一向看上去充实且美好,但没有那种寂寞的情绪肯定是假的,只是他能想到很多排解的方式,隐忍不好就用另一种情绪冲散,再不济就认真的想要怎么把明天变成快乐的一天。
温柔是他保持稳定的方式,也是他偷取别人快乐方式。
冯周洲叹了口气,他多想芮阳能够融入他的生活,却不想去强求。况且他也能感受到旁人的很多观感是需要他去改变的,就如sen这样一个世外的人对芮阳都自动划出距离,其他人想也没好到哪里。
他们对芮阳或者说对自己这一次的感情,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