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回家的不是冯周洲,是他的表演欲。这家伙喝多了看哪都有镜头,芮阳好不容易将喘得跟牛似的冯周洲连踢带踹的弄进客厅,手里的包往地上一砸,突突突走到餐桌旁抓起烟盒,挑了一只烟放进嘴里。
“妖精!”
冯周洲猛地一声大喊,吓得她手一抖,打火机的火也灭了。
回头只见他神仙似的站在沙发上,手举着花瓶。
“你收谁呢?”
芮阳没给好脸色。
“嘿嘿,我学大师兄。”他恋恋不舍的放下花瓶。
“大师兄?那你是谁?”
“我只能在流沙河吃人。”冯周洲委屈。
“你是三师弟啊?”芮阳点着烟走近他。
“嗯”
“为什么?”
“我毛多。”
“大师兄毛也多啊?”
“他是黄色的。我没来得及染。”说着冯周洲竟捂嘴痛心疾首,随后抬头瞥了芮阳半天,又抱住自己,“妖精你别欺负我,要吃肉你找我师父吧,要,要那什么,也去找我师傅吧,二师兄也行。我是清白的身子。”
芮阳伸手将冯周洲推到,叼着烟。
“行了啊。我看你酒店会员卡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我在精神上是清白的。”
芮阳一个白眼,真想给他一耳刮子。
冯周洲正入戏呢,揪着衣服就开始脱,嘴里还唠唠叨叨的。发现芮阳正看着自己,突然竖眉。
“你看着我干什么。”
芮阳转过身。
冯周洲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又跑到卧室里换了一套长衫长裤,才蹦蹦跳跳的举着毛巾转着圈跳出来。
无意中与他对视,芮阳默默将头移开,又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喝完酒什么品性的人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冯周洲这种“戏精”。
“芮芮,阳阳,”冯周洲一跺脚,冲到芮阳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烟,又抢过打火机。
“你不洗澡啊?”芮阳干笑。
冯周洲没回应她,只是盯着她的左手的小指。她也瞥了一眼,那是小时候被他撒泼弄折的,至今还有些弯曲。
“乖乖,不疼。”他托起芮阳的手对着那根小指又是吹气,又是抚摸的。“对不起,乖乖还疼吗?我错了。”
芮阳缩回手。
“你干嘛。没事做就去睡觉啊。”
“它说它疼。”冯周洲嘟嘴。
“它不疼。”她想要推开他的手。
“它疼。我不是故意的。”
“冯周,走,去屋里。到床上去。”芮阳无奈,声音已经提高了很多。
冯周洲愣住了,用手抓着裤腰,低头一看,一脸歉意的。
“我今天不行。我们玩别的吧。”
芮阳忍无可忍,抬起巴掌就要下去。突然被冯周洲抱住,他傻子似的开心。
“你知道我最想和你干什么吗?”
“什么。”芮阳收回手落在他的肩上。
“我是冯周,我想要和你一起穿着羽绒服,牵着手逛一整天,然后在KTV里唱歌,然后靠着你睡觉。可是厦市不会下雪啊。”
“泰国也不会下雪啊。”
“那我们去找雪吧。去推雪孩子,用胡萝卜做他的鼻子。”
“雪孩子为了救小白兔被火烤化了。”芮阳提醒他那个童话故事的结尾。
“对不起。”冯周洲撇嘴低头。
“你老说对不起干嘛。”
“芮芮阳阳,以后都让我说吧,因为我不想要听到你对我说对不起。”
只是冯周洲这句话,芮阳睁大眼睛,不清楚冯周洲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借酒发疯。诚然她瞒着冯周洲一些事,但他也总是对一些事避而不提。就如同它们根本不曾发生一样,这也显得冯周洲式的好太过虚假。
埋在心里的东西,终究会有埋不住的一天,她倒是愿意他借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