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轻笑,“是不是要提前留下些什么遗言。”
如果我们能提前知道每一个分离,留下些仪式或话语才能够在余生回味,不负这段感情,不让它显得廉价,也不让自己怅惘。
芮阳有些触动,突然想到那些匆匆还未说过的道别,那些在夜风中疯长却没有未来可言的感情,那些如同暴雨捶打胸口的失落,她忍耐着开口。
“没有。我没想过。”
蒋珑抬头,见芮阳眼中泛泪,吃惊错愕。
可你既然决定了,我也就一定要跟着你做出决定,感情中反反复复,拉拉扯扯才是伤人根本的狠毒。我已经被你决绝拒绝了三次,就算有念想,也不应该抱希望。
“说一句吧。”蒋珑叹气。
窗外夜色很静,芮阳将蒋珑灌满了自己的脑袋,再大也不过一捧的脑子像是熬了数年的一锅老粥。
怕是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她有多爱过蒋珑,想要他有多好。
“是我错,改不了。是你好,让我走。别再放低自己了。”
***
蒋珑如何离去的,我们不得而知,甚至连他的心境也无法揣度,是否失魂落魄,是否拾掇好了自己的体面。
他是一个很难流泪的人,也早接受了自己无所忌惮也无法随心所欲的的人生。
冯周洲结束年会回到了曼谷,匆匆赶往酒店。他那颗心端着不安,稍稍不见了芮阳就觉得牵肠挂肚,生怕她就变回了那个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
打开酒店的房门,他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咖啡香味,其中夹杂着一股安然的气息,似乎芮阳就在他面前熟睡,他的脚步轻快了起来,将行李放下就冲了进去。
餐桌上还新鲜的早餐令他狐疑。
他慢慢走近,整齐摆放的刀叉和勺子,切好的法棍,盒装牛奶,麦片,应季水果,还有一只牛油果。碟子下压着张纸条。
“咖啡已经煮好了。”
冯周洲回头看简易餐台上多了一个咖啡机,伸手触摸外壁还发着烫。他再回头看纸条上的签名,一条曲线拐两拐,费了老大的力才看出来是Stanley。
Stanley是谁?感觉很亲近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冯周洲头晕脑胀。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刻的心痛,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知道芮阳背叛自己的时候。
他犹豫着,慢慢朝卧室走去,蹙着眉,几乎不敢睁开眼睛,边走边努力嗅着空气,以确定昨晚在这个房间内发生过什么。
可他是一个重度鼻炎的患者,平时能嗅到的味道本就不多。
还好,卧室里只有芮阳侧身缩在床上,绸缎般的长发,铺散在枕上,一团白色的纱布压在脸上,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裹着纱布的手。
冯周洲放开了心,一门心思的只担心为什么芮阳的手上裹了纱布。
“芮阳。”他试图拿起芮阳受伤的手,又怕弄疼了她,收回手只敢小声轻唤。
唤了几声,芮阳开始有反应,她哼哼着,抬手要弄眼睛,却因为疼,猛然清醒。
冯周洲忙护住她的手。
“我的手机呢?”
没想到这是芮阳开口的第一句话。
冯周洲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递给她。
芮阳接过,看了眼就丢在床上。身子软绵绵的往后一仰,又闭上了眼睛。
他是几点的飞机?走了吗?
冯周洲到是以为她还没睡醒,乖得像只小兔子蹲坐在床边。
“怎么泡了咖啡吗?好浓的香。”
芮阳开口了。
冯周洲也反应了过来,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问芮阳昨晚是谁来了。
不料被芮阳抢先。
“他走了吗?”
“谁?”
冯周洲反问。
“朋友,他们来泰国旅游,我就刚好叫他们上来玩。没想到我先睡着了。”
“好像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