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冯周洲这会脑子完全清醒了不说,还变得稍微焦躁,手机又响了几次,每一次他都用极快的速度抓起,侧身点开屏幕。期间翻身也变得极为频繁。
肖晓银装作没看见,更没听见那些声响。
许久,冯周洲终于在床上安稳地躺下。静了一会儿,他戳了戳肖晓银的手臂。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嗯?大概是你高三那会吧,不过我大你一级,熟悉起来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那时候啊。”
“睡吧,我今天累了。”察觉到冯周洲在掩饰着可能会令自己不快的事情,肖晓银不想再延续不着头脑的话题,强行闭眼。
***
任何一个人的路乍眼看上去都是困难重重,同床异梦已经不是表达感情和选择的悲伤,而是生活的常态。
无论怎样努力,生命本来就是等待,因为时间未完,所以等待的人永远都不会来。
肖晓银本身是一个感性的人,时而有胜利感,时而又挫败得一塌糊涂。
希望是一株幼苗,又经常缺少养分,他不得不在对于自己来说是正常的生活中抽取营养去浇筑它。
工作、恋爱,加班、运动,友情、亲情,作为一万人中那一百个有趣的人,他不想讨好大多数的人。也明白大多时候聪明的人必须经常去思考,但欲望终究大于温和的满足感,他还是会不拘的大骂脏话,疯狂的迷恋满身腱子肉的男星,做出过分而激烈的幻想。他的人生无数次恋爱,无数次失恋,无数次寻找自己,最终找到了在现实中融合幻想的方式,那就是豁然。
当然有时他也做不到,特别是伤心,或者是离开冯周洲的时候,总是让他披甲带剑的豁然稍稍沾染上苦味。
冯周洲一如往常会给每一个人希望,也会伤害每一颗怀揣希望的心。活得永远像一个正义,却又落得魔鬼的名声。他似乎从没把心带出来,也从没有满足,仅用躯壳造就繁花似锦的陷阱,拐骗一只又一只擅长挖掘的啮齿动物,让迷茫越来越大,使内心越来越空。
其实望向天空的时候,肖晓银会很想甩开这个有一颗不知道藏到哪去了的心的男人。可在对着飞机杂志微笑数分钟后,僵硬的嘴角塌了下来,他不能。
机场送别的冯周洲,热情的脸上只有一成不变笑容,全是他已经熟练,早就确保不会失误的善意表演。
肖晓银曾经幻想过,如果可以他要像许久不见的情侣,无论见面或是分别,哪怕只一次,都要尖叫着、高兴地、大哭着挂在冯周洲的身上,内心冲动不已的呐喊,老子有人了!
可这只是幻想。
无法对冯周洲豁然后,肖晓银总是再等待缝隙,却又一直在希望时失望,那个没有节操的人好像有着太坚不可摧的底线。
那是什么?不知道,根本找不到,藏的太深了,又或藏在哪里连他自己也忘了。
失望不足三秒,肖晓银回归平常心,从小优等生的他从来不是愚蠢的人,因为抱有贪婪而做出的选择从开始就没多少胜算,他并非完全在冯周洲身上空手而归,所以也不能算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