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到他二弟家坐了一会儿,从他家拿了一把纸钱,到地里的老坟头那里叨咕了几句,就算完事了。
出门在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祷告先人,这样他的心就定了。
刘崇山叨咕的话就那么几句,一个是家里大人孩子都平安,二就是保佑他赶紧生个儿子传递香火,三就是那个流掉的孩子,没法子只能埋在外边了,希望没什么冲撞。
做完这些,他自我感觉踏实了许多,就背着手到自家地里看看,大半年没回来了,两三亩小麦还不知道她们怎么种的,别是出都没出齐。
“呦,这不是崇山嘛,多咱回来的?”
“崇山来家了,搁外头咋样啊?有空来俺家吃饭。”
“你两口子都回来了?哎呦,崇山我真羡慕你家,三个闺女能挣钱,搁咱村里那是这个!”说话的人,竖着大拇指。
“嗨,没啥,没啥,小丫头子,瞎闹腾。”刘崇山客气了起来,但是心里蛮高兴,刚从二弟家出来,他二弟媳妇就不停夸他闺女有本事,这一路走来,遇到这么多村人,也都在夸他家闺女有能耐,刘崇山觉得脸上有光!
到了自家地头,刘崇山眯着眼睛,往里看,就看到一个村人在给自家麦地浇水,刘崇山就蒙了,问:“这不是良银嘛,咋到俺家地里浇水?”
“崇山大哥,是你啊。”徐良银放下木桶,直起身子,朝他招手,“你不知道?对,你才回来,肯定不知道,这个事还得从织毛衣说起……”
徐良银站在麦地里,和刘崇山讲起了去年织毛衣的事:羊毛怎么纺成毛线,毛线怎么织成衣服,毛衣社有多少成员,织一件能得多少钱,直听得刘崇山目瞪口呆,乖乖,这是自家闺女干的事么?
“崇山大哥,你看俺们已经知道错了,你看可能帮咱说说情,以后还叫咱入社织毛衣,行不?”徐良银和他女人这段日子累的够呛,每天都在后悔当初鬼迷心窍,这咱就盼着好好浇地,早日赎回十两银子,最好还能重新入社。
“这个嘛,你看我才来家,好多事都不知道,等我回去和她们说,这事儿不难办。”
等刘崇山慢悠悠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刘红枣和刘桂圆带着张氏去镇上了,刘花生就在家看门,顺便给家里的干兔肉和咸鸡,都拿出来洗了剁了,中午做一顿好的吃。
“你娘和你姐呢?”刘崇山进了院子,没看到人,随口问了一句。
“大姐领娘去镇上看大夫了,好调理下身子。”刘花生最会察言观色,从堂屋拎了一个小板凳,“爹,你坐下歇歇,今儿好好吃一顿,过一时我给堂屋收拾一下,屋里就干净了。”
“嗯,你娘应该好好看看,你们这段日子好好服侍她。”刘崇山盼着张氏身子好起来,再生个小子出来,看家里如今的情形,啥都不缺,就缺个小子。
午饭烧到一半,刘红枣驾着骡车回来了,她扶着张氏下车,刘桂圆拎着几包药从另一头下车,刘崇山就回来问,“大夫怎么说,没伤到身子吧?”
张氏神情悲戚,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刘桂圆就抢着说:“没有,叫好好养着,对不对,娘,大夫就说你得吃好喝好,平时还得少哭少生气。”
“对,没啥大碍。”张氏低着头,有些心虚,先前大夫可不是这样说,大夫说她损耗过多,阴虚两亏,三五年内都不能有孩子。
刘桂圆看了刘红枣一眼,刘红枣就赶紧扶着张氏进了屋,刘花生看出大姐和三妹的默契,知道这里头有事,但是没出声,跟着进去了。
刘崇山听到这点点头,他径自上了骡车,驾着车在村口走了两圈,这才牵了骡子进屋,将它安置在骡棚里,又从堂屋抓了一把玉蜀黍粒子喂它。
不多久,午饭烧好了,蒸的大米饭,红烧兔肉和鸡肉,满满两大盆子,自家人吃饭份量多就行,不需要多好看。
几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起了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