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益一案,如今尚未审结,臣和都察院的陈总宪,王副宪等人都谈过,如今此案虽然查到了很多朝中官员,但是,其关联已经越来越弱,若要深究下去,恐怕一年半载之内,难有成效。”
王文也是朝中重臣,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首先说这份奏疏,俞士悦递的,沈翼在心里默默的骂了这个老匹夫一句之后,也很快冷静下来。
这次京察既然负担了开海的任务,那么,难度和普通的京察就不同了,因此,自然会有一些需要朱祁钰这个天子协助的部分。
于是,王文整理了一下语言,上前道。
可是,余子俊这一科,出了殿试舞弊这样的事,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这是坏事,但是,对于后来登科的这几人来说,却无疑是大好事,因为这桩事情,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天子钦点的,妥妥的天子门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能被天子给记下来,这可是多少刚刚入仕的人,梦寐以求的事。
和刘益的案子不一样的是,福建窝案虽然有很多细节还不清楚,但是,这帮人勾结倭寇的罪名已经是洗脱不掉了,正因于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官复原职,无非就是最后判的轻重罢了。
“此案未结,则京中诸多官员考课升降难以决定,这是眼下最大的难处。”
如今,又出了福建的窝案,这一大笔职位空出来,吏部自然是头疼的很。
沈翼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只能老老实实答道。
景泰元年的这一科学子,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吃到了红利,按照原来的制度,他们本该进翰林院当庶吉士,三年之后散馆授官,其中优秀的,也最多就是授正七品编修,想要熬出头,至少还得要三五年。
“这是个问题,这样吧,过几日吏部递个奏疏上来,把情况说明白,朕准了便是。”
沈翼看好余子俊,这件事情满朝皆知,如果真的是故意为难,那么痕迹也太明显了,光是天子这一关,就过不去,更不要提还有王越,这个和余子俊同科的榜眼,可是于谦最看好的年轻人。
啊这……
刑部员外郎刘益的案子,查到如今,已经有好几个月过去了,其中牵扯到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证据确凿有贪渎,徇私,舞弊等不法事的,已经有三十多人,这些人多是京官,里头甚至涉及到了三品以上的大员两人,他们或被流放,或被抄家,最轻的也是罢官。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还有很多未尽之事,但是,就如王文所说,刘益毕竟只是一个五品的员外郎而已,能和他结交的,都是官职相仿的官员,虽然说,他们这些人背后肯定都有靠山,和自己的靠山之间,也肯定有这种勾当,但是,毕竟隔了好几层,想要追查证据,就困难的多。
这三年一次的科举,往多了算,一科也就两百人出头,这点数量,远远不够填补朝廷如今的空缺的。
他和俞士悦并无旧怨,所以,他不可能没事故意和自己为难,退一步说,就算是俞士悦要算计他,也没必要从余子俊着手。
只不过,这个时候,天子提起余子俊,让沈翼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有些不安……
也就是说,不管这桩案子到最后结果如何,福建已经空出来的官职,肯定是要增补上去的。
“谢陛下。”
“沈尚书,朕记得,景泰元年殿试里头的那个余子俊,现在是在你手底下做事吧?”
听了王文的话,朱祁钰罕见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刻回应,思忖片刻,他却忽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沈翼,问道。
“开海的事情,户部这几日先商议一下,拿出一个初案来,过几日,朝堂上再议!”
果不其然,处理完了吏部的事,天子转过头来,便对着沈翼开口,并非询问,而是吩咐。
这桩事情,和此前的互市一样,就只有户部开口最合适,天子决心已下,就算沈翼不答应,也会有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