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赔多少钱?”
卿酒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但叫人面对她时,不敢有一点造次。
任芳的态度不由得就放软了些,她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这个数。”
卿酒道:“十两?”
死的是个男子。
这个时代,男子不值钱。
签一个死契丫头,寻常的,也不过十两银子。
像地上这个意外死的,是不是葛风的责任还不一定。
能给十两,已经是多给了。
任芳像看鬼一样看着卿酒:“十两?你打发要饭的了?”
卿酒的目色深了深:“一百两?”
任芳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依然嚣张无比,道:“一千两!今天要是少了一两,我就砸碎了这里,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
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两?
任芳这是来抢劫的吗?
但看任芳来势汹汹,带的人也不是善茬,她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葛风咬牙怼了回去:“一千两?你想抢劫吗?”
白子玉的脸色也白了白:“你们这些人,好生不讲道理!”
知道背后没有依靠,他们向来行事小心,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
卿酒的脸色没变,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看来几位是不想好好谈,就是来闹事的了。”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事情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不过想在背后动她的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任芳的态度依然嚣张无比。
她怕是这样的横事做多了,哪怕狮子大开口,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任芳道:“道理?在这片,我任芳就是道理!这若是别的人死了兴许还能赔少些,现在死的是我任芳的弟弟!那自然是要赔偿一千两!”
又一横眉:“若是赔不起,那便给老娘砸!”
任芳一招手,她身后几名人高马大的女子就抡起棍子,气势汹汹地要往屋内闯。
葛风害怕得轻轻颤抖。
但在几人越过门槛的时候,他还是站了出来,龇牙咧嘴道:“你们站住!任兰不是我害死的!你们不能来讹人!”
相比几个女人,他的身躯显得羸弱许多。
面对几个女人投过来的凶恶目光,他身子的轻颤更重了。
但他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只是,面对绝对的力量和卑微,他的倔强,显然没有什么用。
一个女人一把就将他推开:“臭男人!滚开!害死了任芳的弟弟,不让你偿命,是便宜了你!”
“啊!”
葛风的身子像破败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重重落在地上。
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拦腰抱住。
那手在他的腰上稍稍一用力,他原本失去重心的身子就站稳了。
他的脑子一阵眩晕,等再看清,就看到卿酒从他的身边错身而过。
卿酒像一阵旋风一样,一拳砸过去,就将刚刚推飞葛风的女子给一拳砸飞。
卿酒冰冷的声音落了出来:“今天我看谁敢动我一寸地、一个人!”
简单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就叫所有人为之震了震。
就连混混头子任芳的气焰,也不免被压制了下去。
葛风的腰腹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看着卿酒的背影,他只觉得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的面颊,也不由得微红了红。
任芳没料到卿酒会这么刚。
好歹她带了这么多的人。
卿酒一个女人,家里还有几个拖油瓶男人,真跟她刚,她就不怕出点什么事来?
不过,刚便刚吧!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带足了人,都不准备放过卿酒!
任芳恶狠狠地道:“卿酒,你的夫郎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