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三月十五日,寅时。
德寿宫、香远堂,风和日丽,春光无限。
一股淡淡的风从香远堂府邸中心的湖面飘来。
也不知怎地,这股风异常的阴凉!
其时,湖面平静,仅岸上几株柳树的飞絮在婆娑乱舞着。
湖中心能倒映出蔚蓝的天际上,凝结着一块黑色的愁云。
使得清晨时分的香远堂看起来格外的压抑。
香远堂为朱三郎临时居住的府邸,位于德寿宫的西南侧。
最早,此府宅为前朝佞臣高俅住所,高宗在应天府称帝后,依此地改成皇室寝宫。
因感有悖风水国运,遂将其设为往来宾客的安置府宅。
皇帝白事终了,连续几日着道袍素衣,驱魔做法,朱三郎已疲惫不堪。
这一日他更是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寅时三刻时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正要起身穿衣洗漱时,无意中听见几个宫中侍从,在堂外的小西湖边窃窃私语。
正在凑近旁听!
“听说了吗?梁平夫妇被杀了。”
“听说了。”
“后来呢?”
“死的很是可疑?”
“为何这么说?”
“听说是得罪了那妖怪。”
“妖怪?和皇帝的那次一样吗?”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嗯嗯。”
侍从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朱三郎的身影在悄悄地向他们靠近,继续自顾着言语了许久!
侍从怪异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像猫一样踮起脚尖,一边踉跄地走着,一边以他深厚的法力意念听着那边的动静。一会儿功夫,便已然知道了话中所说内容。
“又是命案!!!”朱三郎心头一颤,眼角流露出了一丝疑虑。
本想着在德寿宫多呆些日子,以待查出有关皇帝死因的线索。没想却在短短五日不到的时间里,便又有命案发生。
“应天府接连发生命案,到底为何?”
“若再查无实据,皇帝也只能算作冤死。”
“青儿,那妖怪作案手法甚是高明!”
“我们到现在仍然查不出任何关联线索。”
“依宫里侍从所说的话语中可听出:梁平是死在了自家的玉兰树下,他的妻子死在了静香楼。”
“哪棵树呢?”
“他府邸西厢房水池边上,那棵长有几十丈高的玉兰树呢。”
“等等!玉兰树?玉兰树?我好像在哪见过?”渍渍……朱三郎抿了抿嘴,喃喃自语。
“主人,有何不妥之处呢?那不就是一棵普通的树罢了!”
“走,青儿,咱们去看看那棵树?”
“我才不去呢?大老远要跑去看一棵树,你也是太闲了吧!”
“走嘛!或许会有收获呢?”朱三郎露出了他一贯的假笑来哄它去。
“一棵树能有什么收获?别想忽悠我!”
“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或许,这玉兰树能告诉我们答案。”
“不去。”
“我们不是要留在宫中彻查皇帝的死因吗?你跑去他家作甚?”
“你觉得跑去他家没有意义吗?”
“或许没有?”
“或许有呢?”
“去嘛,去嘛,我的好青儿!”
“主人,你这么热衷于断案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皇帝已死,我们本不该干涉过多宫中和朝廷的事。”
“你难道忘记临行前大理寺审判寺苏北的话了。”
“我知道呀,可就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嘛!”
“这些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小理想,越是悬案越是让我着迷……”
“理想?荒唐啊,可笑啊。”
“哈哈哈………”
“不过,调查皇帝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