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温道长好雅兴。”
温静婉看不懂他,转向台上唱曲的姑娘,干脆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九殿下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来跟我品茗听曲的吧?”
“不可以吗?”
“这不像你。”
刘皙宁低笑:“这确实不像是我,我也没有这闲情逸致。”温静婉不说话,她在等他自己说下去。
“温得长不在清川潜心修行,跑来这世俗肮脏之地多少是不妥。权利纵横人心险恶,不适合你。”
温静婉倒抽一口凉气,原是来赶她的。她在京都一日,他便不觉安生,视她入眼中盯肉中刺。
她平静开口:“在何处是我的自由,九殿下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我何时归你管?”
刘皙宁修长的手指制住她的下巴,语气阴森:“我想管便归我管,你要知道这里是京都,我有的是法子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消失。”
就算看不到他的脸她依旧能想象得到他的冷漠阴森。威胁她?这里的人一个个都觉得她是好欺负的,在他们眼里她无权无势,好比一只蚂蚁轻轻一辗,便粉身碎骨。
“呵”她冷笑,语气清冷:“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九殿下了?有什么你明说就是了,好歹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知道你是百里续所以见不得人?”
“攀龙附凤的人我见多了,像你这种冥顽不灵的更加让人恶心!”
她神色黯然,带着不可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够清楚?随意捏造一个人接机接近我,妄想麻雀变凤凰享受荣华富贵。我说的没错吧?”
温静婉刚想反击,李风云先一步冲过来,打掉刘皙宁擒制在她下巴的手。脸上是她没有见过的神色,明明眼底怒意肆虐,偏面色如常。
“殿下见谅,李某人这小茶楼配不得殿下屈尊降贵。”
刘皙宁从衣袖拿出白色巾帕擦拭手指,斜睨两人:“是不配!”
“那殿下便请吧!对了,静婉有我放手心里捧着,她断是看不上旁的,特别是些只担虚名徒有其表的东西。”
刘皙宁怒火攻心,嘲笑他徒有皇子虚名没有实权,是摆着好看的花架子他可以忍。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如针如刺扎他眼睛,挠在心里压制不住。
他失控地抽出长箫,朝李风云劈头一挥,势破长空。李风云护住温静婉急急一闪,趄趔几步。
刘皙宁看势更加眼红,他转手又是一击。温静婉迎势扬起剑身挡住,起劲一甩,将他推后几步。
她怒斥:“你是不是疯了?”
闻言他似乎清醒几分,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漆黑的箫身指向她,阴沉道:“我在京都从未遇到对手,看你能接我几招。”
她眸色清冷,她此生唯一一次拔剑对招是十五岁那年同他一起被人追杀,她记得他脸色苍白,眼底猩红,招招见血。
昔日的少年用命护着她,今日的皇子用箫指着她。
她冷笑:“好啊。”
话落,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跃而起,一个红色的身影也紧跟其上。在空中两道身影纠缠打斗,招式快如闪电底下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到长箫打到剑鞘上“叮叮当当”的响声。
两人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低,几个翻身打到了江边长堤上。
首先是刘皙宁进攻,温静婉见招拆招防守,边打边退,轻易地化解他的剑招,力道却不敌他。
她退得差不多了,眸色一秉,右手将剑从剑鞘拔出“噌”挡住敲击。反手一挥,转守为攻,招招急快。刘皙宁挡住前面几招,时间久了他看不清楚招式,被逼得连连后退。
温静婉飒然飞身闪至左侧,挥剑发力一把打落长箫,反手剑背在他后肩一拍,刘皙宁狼狈地单膝撑地呕血。
他眼神诧异:“咳咳咳,你的剑竟然比我的还快?”
“你的武功都是我教你的,忘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