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温静婉去城郊的山林空地里练功,回来时已经接近晌午。她刚踏进门槛就有个壮实的小伙凑上来,她认得这人是荣王府上的仆人,那天进宫也是他赶的车。
壮实小伙双手奉上一个做工精美的木匣子,谄媚地笑说是王爷派他送来昨夜的酬金。说完一粗壮大手打开匣子,两排金光闪闪的金锭子,足足二十两纯黄金。
温静婉也不推诿,大大方方地收下,这些金子如意肯定喜欢。如果单单去舞个剑她也不好意思拿人家这么多,可他居心不良想坑害她,那这个金子收得理所当然。
等小伙子离去,她喊店伙计去准备一桌子丰盛大餐,把匣子拿回去给如意,顺便叫她一起下去吃午饭。不出料想,如意一得到匣子激动得说不出话,两眼泪汪汪。
温静婉不禁失笑,柔声道:“先收起来,咱们下去吃饭我叫人备了午饭,吃完送你去先生那里。过几日便是你生辰,到时拿去打个手钏当作生辰礼。”
如意连声应好,将东西放进柜子里上了锁,又将房间的门从外面上锁才跟着下楼。平时都是吃的清淡,大鱼大肉的情况少,如意塞了满嘴含含糊糊:“先生说我进步快,再学个把月就可以写书信了,不用再过去了。”
想来也好,粗粗认了字,其余的可以慢慢学,天天跑学堂不知道的还以为如意要去科考呢。况且在这边待的够久的了,大好河山等着她们去踏。
送完如意回来,温静婉补了个觉,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余晖照进窗下,跟山里的懒洒不同,耀眼夺目的柔和,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与之相对应的是她心底莫名的缺失感,好像失去了某件东西,心里空空然。
不出意外的话她和百里续这缘算了了,从前的事只能当作回忆,往后也没有交集。他对她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是她的出现影响到他如今的生活了吧,她想着。
晚间茶楼人会少些,为了甩掉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决定去听听话本戏曲排解排解。
人算不如天算,树欲静而风不止。
九皇子府书房中暗卫正向刘皙宁回禀,此番前去查到的消息寥寥。只知道清川镇上有个喜欢舞剑的道姑,师承华光观的华光仙人。对于华光仙人世人更是知之甚少,多是道听途说以一传十。
他曾乔装上山,不仅入口难寻一路上山的更有登不上顶的阶梯,爬了两个时辰遥望不见顶,他只得中途放弃。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和尚在一棵老树下坐禅,满口阿尼陀佛,三问无一答。
刘皙宁听完发出一声冷笑,喜息怒不明:“当真好神秘,连父皇都识得的人在江湖中只知道容貌俊逸。她不该来京都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暗卫试探问:“殿下是否需要卑职动手?”
狭长的双眼一沉,声音冰冷呵斥:“做好你分内的事!下去!”
暗卫噤声悄然隐退,书房中只剩一张绝色的脸,单手擦拭着面具。不怪他不肯轻易在人前摘下面具,这张脸美得摄魂夺魄噬人心骨。若是张在女子脸上,绝对没有好下场,正如他的母妃。
这次荣王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暂且不反击,决定先养着,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得意惯了到最后一个小小的打击都难以承受。
到了云霄茶楼没有见到李风云的影子,跑堂见是她很有眼色,亲自给她安排了视野最好的位置。殷勤地端茶倒水,一系列无微不至,还候在一旁随听吩咐。
温静婉不习惯差人伺候,学着那些有钱人打赏了些跑腿费,便打发他自个去忙活了。
喝了半壶茶,旁边有人坐下来,她习惯性以为是李风云,看也不看说:“忙完了?你这新来的花魁娘子不错啊,那个小嗓子黄鹂似的。”
久久不见来人回应,她转头入目的是一张戴面具的脸。墨发长垂直下,赤红的袍子橘金镶边,与之华贵的气质说不出的般配。
刘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