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匆匆行走于山路上,脸上阴晴不定,原本的好心情已一扫而空。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自已此次回来,可是抱了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想法,真不想闹腾。得个贵人身份,再买几处宅院,做一个纨绔不好吗。 倦鸟归林、落叶归根,但凡是人,都有对安定的渴望,都会追寻着自已的归宿。 可这个该死的赵陵,偏偏不给自已这个机会。如今可倒好,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拿出来作妖。虽然自已也可一口否认,但这不是给原本顺利的事凭空添上一层麻烦吗。 等回到了谷中,吴亘从炕洞里掏出装有太初石的布囊,犹豫片刻后塞入怀中。拎起桌上的包裹,转头向外走去。到了停放飞梭的地方,吴亘出了一口气,却是直接起飞,往归元宗的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吴亘小心翼翼,见着什么都觉着可能对自已不利,身揣这么个大杀器,真是担心吊胆。可若是放在自已这里,以谷中的情形,万一有人趁机取走,那岂不给人间招来一场浩劫。 前方出现了一座有八个小峰拱卫的高山,独苏山,又见面了。 吴亘感慨之余,眼睛却是往地面踅摸,待看到地上有人行走,吴亘赶紧落下。自已曾抢过一块归元宗阵法信物,可这么些年来,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地上的青年男子扭头一看,二人不由俱是一怔。认识啊,当初吴亘就是抢的此人信物。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但相貌却是没有大的变化。 看到吴亘,此人明显有些惊慌。当初在少阳院中,吴亘可是将人家归元宗白检心给打了,从此在归元宗一战成名。这人后来也是打听到了,当日抢自已信物的就是什么吴亘。 将腰间的信物取下,男子乖巧奉上,“吴公子,可是要到丹熏峰。” 吴亘伸手接过信物,拍了拍其肩膀,“兄弟,可以啊,上道。确实要去丹熏峰,这不是进不去吗。” “小弟愿效犬马之劳。”男子的神态有些讨好。 “走。”吴亘将男子拽上飞梭,冲破山间奔涌吞吐的云雾,直奔丹熏峰而去。到了峰下,男子通报后赶紧告退,听说这吴亘专好打练气士,还不赶紧躲远些。 随着守山的女子缓步上山,看着山花烂漫,青树垂影,清溪潺鸣,吴亘不由放轻了些步子,这里就是朱浅画修行的地方啊。 愈是靠近,愈是心慌。 学堂里桃树下摇曳的日光,琵琶湖边被黄昏洒满暖色的温柔,飞梭上四散嘻闹的焰火,恍若昨日。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没有什么爱恨情仇,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原来爱情也是可以这么简单,就如同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吃过的饭,一起批改的作业,青涩而平凡。 万般辛苦,只是希望少女回头时,杨柳青青,肩上有风。 “师兄可是在想什么?”领路女子打断了吴亘的思绪,脸带促狭。 吴亘脸一红,赶紧打岔道:“天有些热啊,劳烦姑娘了,不知道路还有多远。” “人说红颜弹指老,师兄一走多年,岂不误了芳华。这路多走走也好,磨磨性子,要不怎知有人伴盏孤灯,日夜相思,却只是暮雨凄凄,窗染寒鸦。”女子语带嗔意。 吴亘此时已是大汗淋漓,赶紧拱手求饶,再说下去,自已恐怕就得羞愧得从这崖上跳下,活脱脱一个负心郎。 行不到一里,从远处山路上有一羽翩翩而至,在山路溪涧间浅掠纵越。转瞬间,白羽已至吴亘面前,定睛一看,不是朱浅画是谁。其人面色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