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鹿池溟思索片刻问道:“你说的是坊间流传的那个青楼女子?”
南乔木问道:“半夏从未与你提过她吗?”
鹿池溟摇头轻抿一口茶水,毫不在意的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南乔木一瞬不瞬的看着鹿池溟,她想从鹿池溟的表情中看出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作不在乎,买凶杀人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可是都没有,甚至在听到花弄影的名字时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只是感叹道:“花弄影,真是个好名字!俗气却又不俗,想来定是个难得的美人。若非出身与世俗我真想一睹芳容,听说她的舞跳得极好。”
“举世无双。”
“姑娘见过?”
南乔木并没有作答只是说道:“我曾于十五上元节那日在春深湖见一踏歌女子,绝美至极。”
鹿池溟显得有些落寞说道:“花弄影我虽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可这个踏歌女子我却知道。听说连太子殿下在昭阳殿里议事时都曾提过她,听说太子殿下想见她都未见到。真是了不起!”
随后鹿池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愣愣的有些失神。回过神来她自觉有些失礼,起身准备告辞。南乔木一把拉着她问道:“他们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鹿池溟挣脱南乔木的手,平静的抬头说道:“他从未试探着去追问我的过往,我又何必揪着他的往事不放。我始终相信:今生命定的缘份就是为了还清往世的亏欠,可不知不觉间又欠下了来生的债。这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两清。”
鹿池溟坐在凉亭边缘,贪婪的吮吸着春日里的暖阳,天光撒在脸上,一片明媚。风吹过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明灭。
沉默半晌后鹿池溟说道:“你问我知不知道她们的事,我即知道也不知道。我从追问过半夏关于她们的事,可总有一些像你这样的好心人来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多么错误,你有多不应该。我从未认为一个青楼女子有多重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进城。若是半夏真能义无反顾的选择她,我不但会立刻放弃,还会很佩服他的品行。不过自然我也会很伤心。若是半夏没有选择她,不过是一笔银钱便打发了,也了却一桩心头事。”
鹿池溟看着天光感叹道:“你们都想我在乎,可是谁家的少爷没有一两桩风流往事呢?只要拿出态度,又有几个姑娘家的真的在乎?”
南乔木抬头看着天上的飞鸟、流云好不惬意,只觉人生一世竟不如草木,从始至终只为天光。
鹿池溟半跪着问道:“公主殿下此番昭臣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陈星月赶忙将鹿池溟扶起说道:“你我自幼相识一场,你有好事我自然是祝福。可世间女子与男子是不同的,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数不尽的新欢旧爱,女子一旦出嫁便如鸟儿关进笼中,终生不得解脱。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
鹿池溟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两侧的树木如走马灯般疾驰而过,恍惚间变成一个个人影带着回忆走来,原来往事如烟。
看着远处黄昏下的咸阳城,年幼的她曾无数次看见过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拉着一个纤细娇柔的人儿一步步的走上云端。他们伟大的高高在上的皇至今只有一位妻子,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哪个女人不向往?
收回视线马车内的袅袅香烟环绕着鹿池溟,慢慢将她包裹。那段挥之不去往世浮上心头,少年时多少次入宫玩耍只为那匆匆一眼,眼角的余光总希望有那个忙碌的身影,那和煦温柔的笑,那个总爱搅弄风雨的人,那个视七国为玩物的人,那个站在云端的人。
这是秘密就是多想想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她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甚至有过从此青灯古佛再不入红尘的念头,可入了红尘又能如何,听说那位自称佛前一瓣莲的佛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