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荡出碧绿色的光波,荡出一年中最美的春色。回忆渐渐涌现。
烟火绚烂,灯影摇晃,正是春水湖许愿放灯的好日子。
鹿池溟每年十五都会来春水湖放灯,虽说年年都来却也没什么特别的、能付诸于口的愿望。每年看着自己‘穿金戴银’背负着空荡荡的愿望远行似的花灯飘向远方,自己的心情也会舒畅几分。
去年十五月正圆,鹿池溟再次站在湖边,随着手中忽明忽暗的烛光消失在烛火的海洋中,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放松一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只泛着昏黄的微光仿佛随时将要熄灭的花灯飘入她的手中。
这只花灯十分简陋,昏黄的烛光也被清凉的湖水侵染的将息未息。这只小灯若不是被鹿池溟拾起,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淹没在池水中。
这种小灯在湖水中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本不会吸引鹿池溟的注意,可偏偏就是那被湖水打湿,即将晕染开的几行小字吸引住了鹿池溟的目光。
她心头没来由的有些激动,不明所以的想要帮帮这个身怀理想的年轻人。于是便顺手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在街头激动地叫喊:“这是谁的纸灯?”
“这上面是谁写的诗?”
身边的下人们虽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帮着主子一起找人。
鹿池溟穿梭在人山人海中,找的大汗淋漓依旧没找到放出纸灯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下人传来消息,那夜放出纸灯的人是南锣巷的一个穷酸书生,孤身一人,在一个小私塾中教书以维持生计。
这样的人于世间千千万,本不该在意的,可就是想去看一眼,只一眼。
于是便只身前往南锣巷,鬼使神差的敲开了那个破旧的门。开门的正是半夏,长相清俊秀洁正是一副文弱书生相。
两人相视而望,都有些惊讶。半夏惊讶于此人他并不认识,看着衣着显然不是生活在南锣巷的姑娘,想必是出自哪个名门闺秀。
鹿池溟惊讶于能写下此诗的人竟如此年轻,虽说生于逆境,但看样子也是干净得体,瞧着模样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些千金大小姐,愿意跟文弱书生私奔了。此人虽说文弱倒也是生的傲骨,若是贸然说自己一时兴起想给些银两帮助他,反倒引人反感。
于是乎缓缓行礼说道:“小女子是北港池家人,名唤池暝。贸然打扰公子还望见谅。”
半夏愣了愣回礼问道:“姑娘既是北港何故大老远跑到南锣巷这如此偏远的地方?”
鹿池溟微微一笑说道:“家中亲友住在此处,随来此探望。听闻先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家父亦是一个读书人,小女自小酷爱读书特来向先生讨教。”
鹿池溟被迎进院中,小院被打扫的极为干净,一颗瘦小的银杏树正抽出嫩芽,天光正好,几只鸟儿飞过欢快的留恋此件风景。
银杏树下有石桌石椅,鹿池溟坐下随口问道:“先生最近在教学生些什么?”
半夏有些拘谨回答道:“《大学》。”
鹿池溟有些惊讶随即摇摇头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公子可知这是在给谁说的?这又是什么人应该知道的道理?”
半夏答道:“自然知道。这是为人臣子该给君王承谏的道理。”
鹿池溟有些怒了说道:“先生即知此为君臣之道何故要交给这些无知孩童!难道先生对我朝有何意见?若是没有便是再浪费这些孩童的宝贵时间。”
半夏并不生气反到放松一笑,感觉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同他这样探讨过一个问题。说道:“姑娘认为我该教什么?”
鹿池溟轻哼一声说道:“南锣古巷皆是农人,靠天吃饭。学的自然是天时四律,一年四季,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不饿肚子才是王道,给君王谏言那是臣子该做的事情,这里的人只怕终其一生也难见君王。”
半夏哈哈大笑说道:“姑娘此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