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疾风一样,不留余地向琉璃席卷而来,恨不得连呼吸的空隙都侵占掠夺,然后自鸣得意地看着她落荒而逃。
望着众人一开一合,唾沫飞溅的嘴巴,琉璃既不反驳也不分辩,默然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眯的双眼时而射出冷漠的光。
喧哗了半晌,见琉璃恍若未闻,众人讨了个没趣,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怎么,你们怕了?”
琉璃的声音轻蔑而高傲地响起,让人们的私语声像流水被山川隔断,戛然而止。
风吹过集市两旁用帆布搭成的棚子,发出“簌簌”的轻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显得异常清晰。
琉璃被浅粉的头巾包裹起来的长发在靠近脖子的地方,露出一缕,随风轻荡。
“怕?”觉察出了琉璃话中挑衅的意味,围观的男子不约而同地道,愤愤不平,“笑话!”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敢跟我比?”
“比就比!”
立即有几个高矮不一、年龄各异的男子走上前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琉璃面无惧色,从容不迫地道,“我要和竞选王大伯徒弟的最后胜出者一决高下!”
“不要在此自取其辱了!”王大爷忍无可忍,怫然不悦地道,伸手夺过琉璃手中的幌子,“我王芳髓的手艺,传男不传女!今天就算皇帝来了,老夫也绝不收一个女徒弟!”
收女子做徒弟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嘛?!且不说别的,单说经营者是女子这件事就会让生意的门面比其他男子经营的降了不止一个等级。
“如果我输了,自然会离开。”琉璃深吸一口气,毅然道,“但是现在,不可以。”
“你!”
“她想比就让她比,爷就不信她一个弱质女流还能折腾出花儿来不成!”众男子不约而同,怀着看笑话的心情,胜券在握地道。
“好。只要我输了,我就心悦诚服地离开。”琉璃适时补充道。
王芳髓皱着花白的眉毛,沉默不语。
以他的老成持重自然知道旁人只是在不负责任地扇风点火,最后的结果还是要他一个人承担。
而他,自然也不相信琉璃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好,”思前想后,带着一丝迟疑,王芳髓缓缓开口道。
“王大伯同意了!”响亮的声音蓦地从耳边响起,王芳髓一个激灵看向说话的人。
嫣然一笑,琉璃继续道:“王大伯的芳髓豆腐可谓享誉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王大伯食言,相信他不守承诺的人品也会人尽皆知!”
只觉全城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王芳髓只觉脊背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琉璃的话堵死了他的退路,他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是君子,但亦不敢当小人,人言可畏。
瞪了琉璃一眼,王芳髓心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既然王大伯同意了,如果我胜出,这芳髓豆腐的继承人就是我了对不对?!”琉璃再次强调道,恐怕王芳髓抵赖,毕竟女人继承事业惊世骇俗,前所未有。
“对!”众人直接代答道。
王芳髓嘴角一阵抽搐,芳髓豆腐的创始人是他,要找徒弟的是他,他才应该是最后那个一锤定音的人好吗?
“对不对?”琉璃扬起嘴角,转过身对王芳髓道。
别人可以忽略他,但她不能。她要继承的是他的事业,即使全天下都同意了,只有他一个人反对,这件事也不会成功。
“嗯。”王芳髓阴着脸,声音沉闷地像没入河底的礁石。
他倒是想反对,但丑话被她说在了前头,他还、能、说、啥?
????“帮我做一件平民男子穿的衣服。”走进一家裁缝铺,赵风把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
举手投足间,皇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