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他姓赵,名……,家住京城。”对于锦衣公子的名字,还未知晓的琉璃只得用省略带过,至于住处,女扮男装的她自与锦衣公子意外邂逅后,又因不解之缘,成为了朋友,只是,那锦衣公子似乎有什么苦衷,一直刻意隐瞒着和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关的事,只以“云兄”自居,所以与她相处那么久,琉璃唯一能确定的,只是他是京城人。
“名什么啊?”眉毛一挑,全神贯注的马吉发现了疏漏。
“哎呀,人家没好意思问啦……”琉璃故作娇羞,掩面道。
“就你,还会不好意思?”打量着女儿,像在打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马吉调侃道,以他对琉璃的了解,若是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即使不会穷追猛打,也会纠缠不休,绝不会矜持到连名字都不好意思问。
何况,她压根就不是矜持的人,若是,他也不用为了把她调教成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操了这么多年的心。
“这么说,他的身份和家世你也全都不知道喽?”老道如马吉,见状,立即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这丫头莫不是一见钟情,与人家只有一面之缘,还未来得及深入了解?
双眸微眯,看来“摸底儿”不过是为了逃脱“责罚”而用来“应急”的幌子,以她风风火火的性子,若真的把寻夫之事放在心上,也不会是这种结果。
“也不是啦,女儿知道他家住京城,而且……而且很有钱!”琉璃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么两句更加“详尽”的描述,她耷拉着脑袋,一脸忐忑,像只犯了错误的哈巴狗。
“这话和没说有啥区别?京城这么大,有钱人这么多,爹到哪里去找你说的那个什么赵……”说到此,话戛然而止,似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马吉一拍脑门,转头望向琉璃,神色严肃,“你说那公子姓赵,可是真的?”
“嗯呐。”琉璃点头如捣蒜。
“皇族人么……”眯起双眸,狡黠一笑,马吉胸有成竹地道,“京城皇族有数那么几家,你爹我又贵为丞相,只要不是皇上本人,对于你的意中人,老夫还是势在必得的……”
“阿爹,你真的能找到他?”琉璃大喜过望,早知道父亲不反对自己,回府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也省去了那些生搬硬套的波折。
“不在话下。”
次日,皇帝下旨:
十日后,皇上将于“大庆殿”举行选妃大典,着令所有朝臣世家女子,满十六岁,且品貌端正,尚未婚配者,入宫参选,违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慈宁殿。
“皇儿,你可决定了?”太后坐在榻上,郑重其事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稚气未脱的少年。
本来她决定仿照前朝女帝,垂帘听政,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向不过问皇家家事的马吉,竟然在皇帝登基的第一天,请求皇上允许自己做他的辅政大臣,自己那个不谙世事的儿子还同意了。于是,在皇上登基的第二日,她决定上朝听政的时候,刚走到半路,就被马吉给拦了下来,不仅当面教育他女子临朝不合规矩,还给她……
想到这里,太后一脸铁青地瞥了眼桌案上足有一尺高的奏折,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还给她写了这么厚一本,让她看了都要不得不在内心感叹他们家纸真多的奏折。
要不是因为他确实官做的好,又在朝中有一定威望,她早抡起她那在曾经的宫斗中,几乎每个嫔妃都扇过的无敌铁巴掌,把那张碍事的老脸扇出大豊的边城,嘉峪关了。
这本奏折她看了,看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感叹自己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强,她都纳闷儿,那密密麻麻的几万字,都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马吉,是怎么写出来的,是不是喝了十全大补汤。
其实,别看里面有这么多字,但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劝她不要仿效前朝女帝,垂帘听政。见他反对得如此激烈,她只能将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