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萍水相逢,本不必相知。”狐面公子却摇了摇头,“若是娘子执意,唤我林昼即可。”
林昼。林昼。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姓名。
“阿初,‘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霍秋濯本也可报本名,可不知为何,她偏偏不愿。
她的名字取自杜少陵一句诗——美人娟娟隔秋水,濯足洞庭望八荒。不过平日里并不常叫。父母多唤她阿初。
“幸会了。”他如是道。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各种新奇玩意儿,从人潮拥挤处走向通明处,狐面公子便不见了。面前迎来的是焦急万分的墨皖与侍女竹露。
见她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她也未曾想方才那如梦般的经历也不过才经历三刻,手中的天兔灯,提醒着她,一切似梦却非梦。
“秋濯妹妹,这兔儿灯是方才刚挑的?”墨皖见她自个逛了许久,手中又拿了一盏灯,便与她调笑。
“是,方才买的。”
霍秋濯看着天兔灯,她知一切非梦,不由地便笑了。
与墨皖从酉时逛到戍时才回到府上,今日她算是开怀了。
回到湘竹院,只稍作梳洗便歇息了。
隔日再去拜访祖母,祖母向她问了以前的课业,还与她说了府里先生的事,想着过几日让她在府中的女学学习。
霍秋濯听了倒是虚心地应了,她以前父母倒是给她请过先生,不过她一向对此不算上心,自然也学得算不上好。
毕竟医理是小时候被父亲逼着学的,严师出高徒,严父教女也是如此。
相较于此,她更欢喜与母亲学琴棋书画,但最喜欢的还是闲暇时自己就着古书捣鼓些小玩意儿。自小她学医学厨学手工学轻功,可就是从未读过些寻常女子该读的书。
之后一连几日去给祖母请安,霍秋濯都碰上了墨二表哥。
而墨二每每见了她,竟都算是温文尔雅的,除了似乎想故意激她,她却更怀疑墨二想做些什么。
墨二他本是三五天去看一次老祖宗,自从在老祖宗那儿见了好几次那有趣的表妹,竟天天都掐着点儿去了,毕竟与她在那儿虚虚拌几句嘴也是让人开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