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有此意。”霍秋濯点点头。
因为幼时听过母亲与父亲相识于灯会,继而她就对灯会极有兴趣。
幼年岭南的灯会她是次次不落的,就算没有狐面公子,她也会一人闲逛,这等乐事,怎能少得了她?
周围拥挤,狐面公子小心将她虚围在身侧,才没让人群挤到她。
她见了此心上也是一震。
终于到了看台前,台上的伙计向下吆喝着:
“各位父老乡亲!上元佳节,欢迎大家相约于邀月楼,必定是想知道今年的彩头吧。”
如此故弄玄虚下看热闹的人反倒更多了。
霍秋濯饶有兴致地盯着侍女端上来盖着红布的托盘,邀月楼的老板一手拿着精致的天兔灯,另一手掀开红布,露出一对玉佩,向大家宣布。
“今年的彩头可不了得,得胜者不仅可得桥头张今年的得意之作——天兔灯,还可得行止钱庄所提供的定情玉佩一对。”
下头听了有人接话道:“那也不过是玉佩罢了,有什么新奇!”
“这位客官问得好!普通玉佩自然不算稀罕,但这对玉佩可是前朝传世的比翼佩与连枝佩,是前朝玉真公主与姜贤相的定情之物,你说这算不算新奇?如若不是今年乃行止钱庄成立第六十载,才不有此等大礼。”
听了着话,台下的呼声更欢了。毕竟那玉佩确实价值不菲,能拿出这对玉佩,行止钱庄也是大手笔了。
“不过相应的,今年的出题也会更难些,欢迎各位才子才女来我邀月楼点明月!”
虽说是题目难了,但上去的人可丝毫不少。
但待点明月开始后,一连上去的几位只答了三五题便无奈下台了,霍秋濯在台下隐晦的看了一眼天兔灯,又听了他们在台上要答的题,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霍秋濯在岭南,自小与父亲试医药,读药理,也与母亲学过琴棋书画,但只琴画上佳,才学不算疏浅也不能说颇高。
以她的水平,可猜不出后面的灯谜,能答两三道都是万幸了,她自是与那天兔灯无缘了。
“姑娘是在惋惜什么吗?”
狐面公子见她如此,轻声问了一句,声音温润,像上好的玉。
继而狐面公子便从她旁边走过,径直上了台。
她有些直白地盯着,猜不准他要干什么。
因题目太难,方才几人落败后许久不曾见人上来,伙计见终于又上来一人,便热切问道:
“公子可是要试试?”
“是想试试。”
“好,公子注意了,那我可要念题了。第一题——来者竟是蓬莱客。请公子作答。”
仅片刻,他便答道:“山。”
“公子好文采,请听下一题——南望孤星眉月升。”伙计满脸堆笑。
“此谜面是‘庄’。”
前面的题倒是不难,一连五题全是几个字谜。像第一道,霍秋濯也猜得出,蓬莱是仙山,那里的人是仙人,那什么字加了人是仙呢?自然就是山了。
待答过来三五题,题目便难多了。狐面公子倒是依旧对答如流,直到答出十五道谜面,点了这明月。
天幕上明月如玉,长街上人流如潮,台上少年笑意盈盈。那人带着天兔灯与玉佩踏光走来,把花灯递与她。
“嗯?”
她脸色略带潮红,眼神中带着疑惑看向他,在大周,赠给女子花灯都是一种表白之举,算下来他们素昧平生,不该有此举。
而对方却摇摇头,与霍秋濯说的合乎情理,“我知赠花灯不算妥当之举,但若我赠玉佩恐怕更不妥当,我与姑娘有缘,有幸共赏一片花灯,既赢了彩头,又见姑娘心仪天兔灯,那何不以它相赠,以报姑娘作陪。”
她确实喜欢这天兔灯,便被哄着收下了,虽素昧平生,心里也渐渐生出暖意,
“那我可否知道公子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