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竹露带着雪絮和如夕替她拾掇拾掇。
立于檐下,她看天色空蒙,还带着些灰青,似是再一会儿便会笼上蒙蒙细雨。
她见侍女们还在替她摆弄,便叫了竹露去备下等会儿沐浴的热水和香胰,做了打算自个儿拿把伞出去散心。
沿着竹林小径缓缓走着,后见天色渐暗,雨滴点点,待雨再大些,她才撑起手中那把二十四骨油纸伞。
濯濯素手伸出伞外,白玉般的手指碰上雨滴,却不想伞一撑挡了视线,大约也是前人见落了雨跑得急,便是意外撞上了。
她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是拽了那人的衣袖,一个没站稳扑在了他身上。
先沁入鼻中的便是他外衫传来的上好的苏合香味,似乎还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却带着些媚的脂粉味。
霍秋濯眉头微皱,自觉现下不妥,先道一句失礼了便再后退几步。
再仰头一看,两目相对,才知是以前曾见过的墨二表哥。
要说她对这位表哥为何印象深刻,还得说到她第一次来国公府。
具体缘由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打了一架,关键是她还打赢了。那时的他还是瘦瘦小小,之后也见过粗略几面,现下再见只觉已高她一头了。
这墨二表哥倒是长得招人,只是听说早些年他被大师批过命,说是他福泽深厚,却身怀克妻之名,一生不得娶妻。
不过听说他这性子也是一等一的不好,她后来再来时,也只是粗粗见过见过,没再有什么牵扯。但就算她不是久住京城之人,也曾听过“京城小霸王”的威名。
“得罪了,墨二表哥。”
霍秋濯先是伏身与他行了礼,才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神情似是认出了她,心里便盼着这混世魔王别为难她。
“表妹啊,”
墨二被她撞上了也不见恼,四目相对后反而脸上生出笑意来,毕竟撞上他的小表妹清素若九秋之菊,玉肌冰骨似般般入画,清丽可人似天仙。
可自两人对上眼,他才觉这姑娘眉眼有些熟悉。这姑娘不就是那个小时候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小表妹吗?
不过这表妹虽并不常来,他也没见过几次,但心里却时常惦念着。毕竟每每想起他当年被她打得灰头土脸,还是老祖宗劝了才停下,便觉奇耻大辱,心有不甘,现下遇见了,还不该还那一报。
于是他这么就起了些调戏的坏心思。
“表妹是初来乍到不识路才走到这边来的吧?后面可是祠堂了,不太方便表妹进去呢。”
说着他还故意拢了拢衣袖,露出几抹红痕来。
“多谢表哥提醒。秋濯误入此地,便不打扰表哥了。”
她看见红痕,又听见门后有些许衣物摩擦的动静,心下自然知晓了他们做了何等腌臜之事,也觉得有些脸热。
但面上却不显,她只管是转身欲往回走,半刻都不愿留。
后面的红衣少年见她想走,自然不想她如愿。于是便坏心思地扯了她系在发间的丝带,顿时青丝散落,发间的玉簪也掉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再一转身,他只见霍秋濯面露羞赧之色。
女子的私物都是不能随意让人拿了去的,这人这样无礼,霍秋濯还从未见过,自然招架不住。
但墨烁见她的发间的精致玉簪掉落碎成两段,反而笑意更盛,活似混世魔王在世。
“道谢?那这发带可就当做报酬了。”
“表哥可莫要拿我开玩笑。”霍秋濯见玉簪落地碎裂,便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恼了,语气便带了些责怪。
玉簪是母亲的遗物,就算是碎了她也是得好好藏着。本来只是觉得这见过的二表哥只是有些顽劣,现下更是给他添上一笔。
他只见她俯下身用帕子包起碎成两半的玉簪,大约是江南女子的缘故,话语里带了的嗔怪更似是撒娇。
听了这话,墨烁反觉心痒,目光扫过转过身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