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快游!”杨魁站在岸边焦急地大喊。
“看我的!”庞博大喝一声。
肩上的獒狼已经被他抡在手上,随后身体原地转了两圈,嘿地一声爆发出全身力量,差不多有一百斤的狼尸,“呼”地飞了出去。
其动作之完美,就算练了十多年的铁饼运动员,也要自愧不如。庞博救人心切,只想尽量发力,根本没想动作,这样反而做到了极致。难怪猎祖在庞博五岁时就说他是练武的天才。
狼尸飞出三十多米,越过鳄鱼群,落在邢健身后。
一头有金钱斑点的鳄鱼运气最好,狼尸落在嘴前,好像就是向它投食。
它没有客气的意思,张嘴将狼臀吞入口中,这时后爪一疼,却是被身后它分不清是哥哥还是叔叔的家伙咬住。
一顿之间,周围的鳄鱼放弃了邢健,而是围拢过来,嘴够长的就咬住狼尸,落在后面的就不管尾巴还是大腿,咬向挡路的同伴。
一幅相爱相杀的混乱画面。
邢健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声音有些异常,可也不敢回头,将蝶泳游得跟海豚戏水一般,飞掠向岸边。
终于四肢健全地脱险了。庆幸之余,顿感全身酸痛,只想马上倒下睡上一觉。
对岸传来了杨魁等人的欢呼声。
刘维脸上阴晴不定,虽然对邢健脱险很是遗憾,但庞博情急之下把狼尸甩进河中,没了猎物也就不会被猎祖承认。又跟他们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这又让他很巴适。
“傻欢乐,你的猎物没了!”刘伟揶揄道。
“啊!”庞博这才反应过来,“我的獒狼!”嘴唇翕动想哭却不能哭。又想表现出洒脱模样,可试了几次也做不出浑不在意的表情。
…………
猎人屯,顾名思义就是猎人和家眷们的聚居之处。而之所以在此聚居,是因为古榕树下那座祖屋。
这座高不过两米的建筑,通体都是石材,或者看起来像石材的材料所制。猎人们再没学问,也知道日不留影冬不落雪的材料绝不是凡石。
它除了屋檐,身上还有十多层腰檐。无门无窗,无烟无尘。屋子名不副实,倒更像圆寂高僧的浮屠。
还没有猎人屯之前,经常有路过此处的猎人,遇到从塔里走出的一位老人,传授他们狩猎的技能和知识。
还有打猎中受了重伤的猎人,只要被人抬到这里,第二天一准活蹦乱跳地下山,甚至回家前还能在途中捎上两头獐子。
当事人都说不出是谁救治用何手段,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睡醒后就是囫囵囵的一条汉子。
于是猎人们尊那位老人为猎祖,以感激他授业和庇佑的功德。
既然猎祖在此居住,不管什么样式的建筑那只能叫祖屋。
百年前,道盟与魔教鏖战于大青山,好多被兵灾致伤的猎人,辗转来到祖屋旁疗伤。
整张脸几乎都被掩在灰白须发中一位老者,犹如从祖屋中推门而出一般,站在大家面前。为什么是犹如呢,因为谁都没看到门,只是他的动作给人那样的感觉。
众人轰然跪倒,哪还会努力用科学知识去解释,都忙着向猎祖哭诉战乱的荼毒。
“罢了,既然被你们称为猎祖,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们明早伤愈以后,立刻去传消息,大青山中的猎户都搬过来结寨而住吧。从此不再受人祸之荼。”
“可外面到处都是修士,不管是道是魔都滥杀凡人……”一个猎人说道。
“现在起他们会休战三日!”猎祖淡淡说道,“以后也不会在寨子附近出现。”
果然,三天之内大青山不见兵戎,得到消息的猎人们拖家带口牵牛赶羊,从山中四面八方来到这里。话说野味还不够香吗,猎户们还豢养劳什子家畜。那是因为婆娘们在家没事,当时又没有麻将纸牌,总得让她们别闲着不是。
山下已经准备好成堆的石材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