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悠悠地抿了口茶,含笑道:“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从某种渠道收购到了足额的量而已。”
那科长挠挠头:“也对哦!这1985年期的国债早就发行了,他们是挨家挨户地去求购了?”
有人点点头:“只能是这个解释。整个岗市这么大呢。不管什么渠道,他
们费力收购来一定是价格稍低的,再卖给银行,赚取差价。”
众人热烈地讨论起来,终于有人犹豫着发问。
“这不就是投机吗?国家想促进国债流通,可是这些人的行为,真的对经济有益吗?会不会其实是破坏?”
一直没有发话的老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站起了身,微笑着指了指桌面的中心电脑那黑白的屏幕。
“诸位同事,你们看,这两天的价格,还在以很微小的价格,稳定地下跌着。”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流通流通,就是要流动起来,叫原先计划经济理不顺的关系,靠市场的无形之手,来理顺、理通。”
他循循善诱,“价格该由谁定?不是央行,不是你我拍拍脑袋,更不是计算机。最终决定它的,是市场!”
“看,这些人,不管是投机的,还是投资的,只要是合法合规,那么就是为流通添砖加瓦,在参加真正的市场化定价,我们该感谢他们。”
他为人斯文,声音清醇,可是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行长心里赞赏浮起,轻轻颔首。
“老曹说得对!不用怕群众来参与,更不要怕走错路。”
漫长的暑假中,小海再次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两地间的奔忙。
复利的增长,实在太可怕了,足够引得人像是打了强心针。
小海手里的钱,随着整个暑假的日夜来回奔波,已经无声无息增长到了二三十万元,而向付涛加入得晚些,可是他本金高,这些日子也已经将十万多元增值到了五十多万!
“价格在跌啊。”
小海和向付涛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人抱着一瓶向付涛请客的冰镇橘子汽水,惬意地聊着天。
这是新传入岗市的夏日饮品,花花绿绿的,一打开就带着冰凉的气泡,煞是爽口。一毛钱一瓶,退瓶子还能返还两分。
向付涛点点头:“哎,你爷爷怎么看的?这样的好事还能持续多久?”
随着两地的差价逐渐缩小,他也逐渐明白了这个趋势。
世界上的聪明人还是有的,既然他能想到,一定也有别人能陆续发现,特别是那些偶然出差去合市的人。
“我爷爷说,起码到年底没有问题吧。”
小海装作随口道,实际上,邵胜早已经告诉他,后世向付涛在后来出过一本自传,那里面就提到,他在国债上攫取第一桶金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当年的年底,两地的国债差价才彻底被抹平。
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