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为海怎么也没想到,顺天府已经很久没碰到权贵案子了,这一来就来了两尊大神。
唐行让虽然只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可他这个三品的顺天府府尹也不敢招惹。
相比起来说,毕忠文虽然和他同等品秩,可比唐行让要稍稍好对付一些。
不过,终究也是难办的事情。
可就算这样也就罢,作为推官的邹全阳,竟然收了毕涟的好处,收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反悔,反悔也就算了,竟然敢当着唐行让的面说出来。
邹全阳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眼下最让他担忧反而不是毕忠文的反制了,而是该担心,怎么向皇帝交代了。
毕竟邹全阳也算是他的下属,一个下属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这个上司也有不少责任。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皇帝申饬,徐为海只得先冷着脸,呵斥道:
“混账东西!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身为推官,贪赃枉法,真是岂有此理。”
“本官以府尹之名,当即革去你顺天府推官之职……来人,将邹全阳脱下官服官帽,打入大牢!”
邹全阳也没想到,他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后,得到的不是夸赞,反而是厉喝和革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直到有人进来将他的官服官帽扒开,他才猛然惊醒过来,立马喊冤:
“冤枉啊大人,下官已经知错了,而且已经悔改了,望大人给下官一次机会啊……”
唐行让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制止道:
“徐大人,邹推官既然已经悔悟了过来,你又何必如此严苛呢?”
这话让徐为海内心稍稍不满,毕竟他处置的是自己的属官,唐行让是国子监祭酒,不该对他所为指手画脚的。
不过,深知唐行让厉害的他,还是冷着脸解释道:
“唐大人,你是不知,这等贪赃枉法之人,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此后还不知会弄出多少冤案出来。”
“未免此后会有冤案错案发生,直接将其拿下是最好的,本官也好向皇上有交代了。”
唐行让听了这话,明白了过来,沉默了一下后,又接着劝说道:
“徐大人,话虽如此,可毕竟他并未贪赃,也未曾枉法,相反,邹推官不畏强权,直接将毕涟给抓起来了。”
“下官以为,这样的举动,可是极为难得的,是该值得宣扬的善举,不该受到严惩啊。”
这话让徐为海更为不满了,脸上出现了几分不忿之色,淡淡地说道:
“唐大人,本官却觉得,邹全阳他犯错在先,既然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
“另外,本官不得不提醒唐大人你,邹全阳是本官的属官,该不该受严惩,本官自有定论。”
唐行让也是个硬气的脾气,听了这话后,便立马回敬道:
“徐大人,顺天府的推官虽然是你的属官,可他最主要还是朝廷的官员,是受皇恩拿皇家俸禄的。”
“更别说,邹推官肯定也是正经科班出身,寒窗苦读了不知多久,才得以考中进士后,才被选中当了官的。”
“徐大人一句话,就要定他的生死,下官觉得极为不妥,若是徐大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执意要这么严惩,下官便只好上书告知皇上了!”
徐为海越听越心惊,越听脸色越发难堪,尤其是听到唐行让最后的话时,更是气得满脸铁青,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过了好一会,徐为海深吸一口气,问道:
“唐大人,本官以为,你身为国子监祭酒,这些事情,不该由你来操心吧?”
唐行让则起身,满脸正色地回道:
“下官虽是国子监祭酒,可却一直铭记君恩,记得在国子监中埋头苦读的监生。”
“同时下官也记得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职责,太祖皇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