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云州堡,北境军大营。
守在城墙上的军士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为了能够及时发现金军任何的风吹草动,城墙上守卫士兵一个时辰一换,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炯炯,盯着远处连绵不绝的金军大营。
突然,数道长虹从云州堡大营的后方飞来。
“报——”
三道长虹飞入营帐之中。
蔡柏看到三位协领回来,起身问道:“情况如何?”
东营协领和南营协领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蔡柏将目光落在岑明的身上。
岑明禀道:“我这边有发现。金军绕过了关北道,从杂草丛生的一条小路前往的独石堡。根据草地上的马蹄印来看,应该是一支万人左右的队伍。”
蔡柏眼神一凝:“竟有万人?”
“应该不错,那条小道上都是淤泥,马蹄印清晰可见。”岑明答道。
“好!”蔡柏沉声道,“召北营协领曹睿广入帐议事!”
营帐内的一个军士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传令了。
不一会儿,曹睿广身披重甲,头戴铁盔。大步踏入帐内。
“末将参见副统领!”曹睿广跪地行礼。
蔡柏沉声道:“曹将军,你速从北营抽调七千兵马,由你亲自带领前往独石堡。你持我将令,接管独石堡一应军务,有权命令开平卫都督府上下官员,并允你调动独石堡内的五千开平卫官军,定要守住独石堡!”
曹睿广重重一点头:“末将领令!”
蔡柏将自己腰间象征身份的牙牌取下,递给曹睿广:“去吧。”
曹睿广飞身离去。
“其余各营,全员戒备。金军为了掩盖分兵一事,很可能对云州堡发动猛烈进攻。即使他们分了一万兵马欲袭独石堡,留在云州堡这边的金军还有九万之巨,仍远超我军数量,你等一定要小心应对。”蔡柏吩咐道。
几位将领齐声称是,然后各自离去。
蔡柏坐在帐中,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身边的军士道:“我军还有多少粮草兵器?”
那军士犹豫了一会儿,见蔡柏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只能如实说道:“云州堡内还有供我军三日的粮草,兵器的话,因为之前出城应敌消耗了大量的灵器,如今刀剑和盾牌几乎全部用尽,只剩下些弓箭了。”
“什么?”蔡柏浓眉一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战事只进行了六日,兵器和粮草就已快要消耗殆尽?”
蔡柏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没有了粮草,没有了兵器,空有一支军队有何作用?
军士低着头不敢看蔡柏的眼睛。
蔡柏喝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无人告知与我?”
军士战战兢兢道:“副统领,是陈威将军不让我等告诉你的。谁若说了粮草和军械不够的事情,便算是扰乱军心,要被军法处置。前些日子,有几个南营的军士抱怨了几句,说每日饭食吃不饱。陈威将军知道后,直接将那几人斩首了。”
蔡柏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速传军需官和长史来见我!”
哪怕他再好的涵养,此时也不禁有些着急。
掌管粮草的军需官,还有管理全军军械的长史,一个个都是瞎子哑巴吗?
如此重要的军情,竟然没有禀报自己。若不是自己从亲卫口中问出,万一三日后断了粮草和军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还有陈威,身为南营协领,竟然如此不知轻重。
这种事情,是能压得住的吗?
这位老人的眼睛已经微微眯起,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他作为北境军副都统,对于北境军内的一些贪腐乱纪之事是知晓的。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人才走入了营帐。
“卑职参见副统领!”
蔡柏喝道:“陈亮,我来问你,军中粮草还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