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贴近他的另一只耳朵。
“贾洪斌,”她的声音浸满冷意,“是不是你散布了梅如云和她母亲的谣言?”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乎是所有的影子都追随着她,问着那个问题:
“是不是你,散布了梅如云和她母亲的谣言?”
贾洪斌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五官完全歪斜的面部极大地扭曲了一下,然后喃喃地回答道:
“……是,是,是我……”
曲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无数的影子重复着她的问题,仿佛被她如同一只阴暗的、地沟中的老鼠一般踩在脚下的中年男人,那个始终站在明亮的讲台上堂而皇之地掩盖着一切、伤害着他人的畜/生,有一天一直披着的遮羞布被狠狠扒开,露出里面早已腐烂的内核,被无数人鄙夷、斥责着。
贾洪斌的声音已经完全麻木:“因为不管我怎么说,梅如云那个小丫头都不同意。我找不到机会得到她,所以干脆就毁掉她好了。”
曲月:“你告诉了她的同学什么?你都干了什么,来传播那些谣言?”
贾洪斌:“我找课代表来的时候,假装打电话,在电话中装作和梅如云那个母亲沟通的样子;后来,还夹了几张笔记,上面写了一些对梅如云指导的方向。再之后,我跟一直和她玩的那个女孩李兆娜,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内容,嘱咐她要和梅如云好好相处,跟她说年级主任很喜欢梅如云。”
曲月:“梅如云妈妈的事情,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贾洪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略显神经质的笑容:“我们几个都知道。那个糟老头……整天表面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事情呢……嗬嗬……在饭桌上,还没完全喝醉呢,就开始拿这件事吹嘘起来了……嚯!那个女人,平时一副清清冷冷、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其实哭起来……”
贾洪斌已经有些失去神智了,开始口无遮拦。曲月听了胃里直犯恶心,强忍住想要直接用丝线掐断他脖子的冲动,打断道:“梅如云后来为什么跳楼?你对心理咨询师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哦?心理咨询师?”贾洪斌的喉咙中发出了令人厌恶的“嗬嗬”的声音,“就是那个……带着那个小丫头验伤的女的吧?她也是新来的……呵呵……不自量力,以为拿着份验伤单就没事了?我告诉你,那个糟老头还有我……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爹,知道是谁么……呵呵……”
“……那个女的拿着验伤单?验伤单有什么用?教那个小丫头说怎么来告我?哈哈哈哈……告啊,告啊?我看她们怎么告!最后不仅什么也没拿到,不还是落了个通报批评的处分!那个小丫头不服,一个人来找我……哈哈哈……然后……哎哟,别提哭得有多伤心了……”
曲月忍无可忍地冲着他的脸,重重地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似乎真把贾洪斌扇急了,他开始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吐出一串又一串肮脏而恶心的词汇。直到曲月抽动十根手指再度收紧勒住他脖子的丝线,他感受到了痛楚,嘴里骂人的声音才戛然而止。当曲月松了一些拉紧丝线的力度后,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不断传出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曲月踩着他的后背,左手按着他的大脑着地,捏满丝线的右手太高:“你们做了这些事,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会心虚吗?就不怕梅如云跳楼后,找你们索命吗?”
贾洪斌的声音中满是疯狂:“索命?哈哈哈哈哈哈……索命?那她就来啊!‘我要杀了你’,这句话,逞强的话谁不会说啊?那小丫头,一开始放的狠话一句接一句的,我一把她妈妈拎出来,还敢说什么?她?你说她索命?哈哈哈哈哈……要是那东西是真的,就来啊!我贾洪斌,就没怕过谁!女人,女人生来不就是……咳咳咳!……”
一阵剧痛带来的□□声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贾洪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