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娘子,这次调的香就是京都那边的样式?”
“好香啊!”
“是呀,可稀罕着呢。”
“同咱楼里的香都不一样,隐隐还有股子药香。里面加了些什么?娘子可否告知。”
“得了,要我说,知道了又如何,秀月你又没娘子那双巧手。”
“你这人真是……我不就问问嘛。”
江州水乡的阁楼总是别致的,花好月圆楼靠窗的一间,恰临着流水。
香味盈怀,楼里的姑娘们嬉闹着,把赏着木桌上的香盒。
一旁,女子却与眼前的景致格格不入,青衫素髻,端庄静好,她淡淡望向窗外,笑而不语。
“哟,这是我们小鲤儿回来啦,脏兮兮的,又去哪儿闹了?”
雕兰的木门掀起一条缝,混进一个“灰扑扑”的粉团子。窗边女子闻声回眸,被迎面而来的“粉团子”扑了个满怀。
“莲姨。”女孩尚年幼,咬字也奶声奶气,惹人喜爱。
姑娘们识趣,娇憨掩笑,咬耳低语,推搡着拿着香粉,默默退了出去。
“莲姨,今日阿鲤去了…去了西市,六丫头她娘又做了点心。”
女人轻笑,美似幽兰,慈爱地替粉团子擦掉小嘴边残留的“罪证”。
“想吃点心,小馋猫。”
“想。”
“明日便给你个小馋猫做。”女子抚摸着小女孩的软软的秀发,笑靥如花。
“可是今天六丫头问阿鲤,为什么阿鲤没有娘亲做的点心,莲姨,阿鲤想吃娘亲做的点心。”
女人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眸微闪,神情似忆起往事。
“莲姨。”
“莲姨,莲姨……”
女孩不见回应,语含急切又似带着哭腔,肉嘟嘟的小手摇动着出神的女子。
“莲姨,为什么,阿鲤娘亲呢?”
“为什么,莲姨。”
……
“为…为什么?”睡梦中的人喃喃地低语。
“什么为什么?”
此时,温润的声音渐渐靠拢,掩盖梦中女童的声音。近在咫尺的距离,游鲤甚至都能味到这人身上的淡香。
游鲤猛然睁眼,那熟悉的不适感在度来袭,渐渐恢复的知觉将一场暴雨洗礼的酸痛无限放大,游鲤只觉得全身无力,头胀欲裂。
但好在,断片加晕车这种事嘛,一回生二回熟,要比昨日的那后劲缓上许多。
感到是陌生的环境,女孩紧闭着不适的眼,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直起身子。
萧泯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小人儿,无奈又好笑,“你昨完着了凉。”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女孩突然闻声僵住,又慢慢警惕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在下出来的匆忙,没什么可换的衣物,只能将这个给你披上。”
声末,游鲤才发现身上披着一见男式披风,不染纤尘的白,却被她染上了污秽。
“兄台不必如此防犯,萧某若真有不轨之心,昨晚也不会出手相救。”萧泯见她仍是一身防备,直言道。
被人轻巧地道破心思,女孩毫无血色的小脸也微微带着红晕。
“我……”
然而,除了喉间传来的剧痛外,只剩下沙哑的都辨别不男女的微若虚声。
她放弃挣扎,闭上了嘴,不在艰难地想要发声。
车内又恢复沉默,游鲤仍保持着这个姿势,努力地与颠簸的马车斗争。
此人是谁。
前路为何。
她不知道,此刻女孩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宁,放任自己舒缓了病弱的娇躯。好在那人也贴心的不在与她搭话。
当然,再次昏睡过去的游鲤也不知道眼前少年察觉她的不适,再次吩咐云山放了缓行速。
也不知过了许久,当游鲤在次清醒,眼皮还是般沉重,耳边却是意外的热闹。
“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