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后,他冷静下来,自忖阴枫多半只是虚张声势,但若情急之下,刀剑无眼,万一出现闪失,那可就铸成大错!然而,阴枫所乘之车,乃是最后的机会,否则一旦放他回去,一切就将前功尽弃,此事便永无大白于天下之日了!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拖得越久,信阳侯阴就便越有可能赶到。他心急如焚,可绞尽脑汁,却又苦无良策,当下进退两难,二人互相怒视,陷入了僵局!
斜刺里忽然有人嘿嘿一笑,道:“二位今日好悠闲,在玩数眉毛吗?俺徐五最喜欢玩这个啦,也来凑个热闹!”一个黑面少年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嘻嘻哈哈走上前去。
阴、虞二人闻声望去,阴枫顿时面现惊诧之色。结结巴巴道:“你,你竟……?”
那徐五不待他继续说话,抢先道:“徐五爷见不得有人动粗,大家都是阙廷中人,且莫伤了和气,我来给你们调解,保证公道!”
众人见这个自称徐五的黑面少年,衣着朴实,貌不惊人,却能令适才还不可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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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枫刹那间便没了威风,均感困惑,不知他的来路。
而徐五却径自侃侃而谈,说道:“洛阳府要当众强行搜查,信阳侯府面上须不好看;但若不搜查,虞令又难逃不恪尽职守之嫌!这真是进退两难啊!与其看着你二人同时犯难,不如让我一人勉为其难吧!”
他边说边走到阴枫身侧,拍拍自己胸脯,道:“本人,小侯爷总该信得过吧!”
阴枫一脸茫然,本能的点点头,却又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徐五道:“此车中乃是贵府私眷,洛阳府公人搜查确实不便。但本人可以不辞辛苦,为其代劳,如何?”
阴枫闻言一惊,正寻思间,徐五忽然“倏”地一步跨上车来,出手如电,一把便夺过他手中之剑,就势把他拉了下来,而自己却坐到他的车中。电光火石间,二人竟然互换了位置。
阴枫猝不及防,本就娇生惯养,而那徐五又身手敏捷,稀里糊涂就着了道儿,颜面尽失,却又无可奈何,当下甩开卫羽上前来搀扶的双手,又惊又怒的望着徐五,强忍着不敢发作!
“小侯爷不反对,就是赞成了!”徐五又望向虞延道,“虞令虽秉公执法,但几次三番,当众一再查验,着实强人所难,信阳侯府又将颜面何存?故此,我不辞辛苦,特来解忧。若不能许可,那就只能等信阳侯亲自到场了!”
虞延道:“既然小侯爷赞同,本府自然相信足下!”
“既然如此,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徐五说完,转身掀开车帘,向内张望,但见其中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用适才夺下的阴枫的佩剑四处敲打了几下,反复捶了捶坐板与靠背板,俯身侧耳听了听,端详半晌,回首望了阴枫一眼,忽然一笑,又回过头去,将手伸至这两块木板连接处,向上一推,背板当即上移数寸,原是由上下两块合成,继续顺着中间的缝隙一拉,向下望去!
猛然间,他自己却被眼前一幕惊得僵立当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
面前狭窄的夹层内横卧着一个妙龄少女,眉横丹凤,睫毛修长,肌如白雪,两腮润红,双目垂闭,酥胸起伏,却是正在酣睡,恍若四月天的人间醉海棠!
虞延见徐五突然变得目光痴呆,半天都默然不语,问道:“可曾查到什么?”
徐五充耳不闻,只是直视前方。
虞延高声道:“车内究竟有什么异样?”言罢,便迈步向前。
“啊,有异样!”徐五方才缓过魂来,回身探出头,忙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见过那谢滟之妹?”
阴枫闻言,登时面如死灰,委顿在地。
檀方快步上前,朗声道:“在下见过!”
徐五下得车来,道:“你上去看看,是不是谢家之女!”
檀方立刻进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