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缓缓掀起,出人意料的是,里面横卧着一个儒生装束的男子,正在酣睡。
邢馥上前推推那人,叫道:“醒醒,你可是马成?”
那人不答,双眼紧闭,仍在呼呼大睡。
邢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面如傅粉,形容俊秀,虽是男子,却又貌若绝世美妇,与所欲缉拿的悍匪马成的画图之像实在相差甚远。
他顿感失望至极,缓缓转过身,摇了摇头。
虞延见状,松开了阴枫的手,快步走过来,而那阴枫则如杀猪般惨嚎起来,撸起袖子一看,雪白的手腕赫然留着火钳烙过般的五个手指印,热辣辣钻心作痛,疼得眼泪直流,叫道:“虞延,小爷记住今天了,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必将把你千刀万剐!”
虞延面色阴沉,见车内之人确实不是马成,回过头来,沉声道:“本令言出如山,一诺九鼎!这就随小侯爷去府上请罪,但在此之前,还请说明车中之人是谁?看其情状,必是中了迷药!却又是为何?”
不待阴枫回应,王康上前道:“禀虞令,此人名唤谢滟,乃是城西名士,与小侯爷乃是多年好友。今日与小侯爷品茗论道,言及偶得西域一种奇草,食之可令人大睡三日!见小侯爷不信,故以身试之,以证其言!”
虞延闻言,沉思半晌,道:“也罢!邢府丞,你且先率衙役回府,抚恤伤者,本令这就随小侯爷前去面见信阳侯!”
邢馥低声上前道:“虞令,万万不可,此事蹊跷,阴府似有准备而来,故意引咱们入套!不如暂且敷衍一下,等见到五爷之时,再做计较!”
虞延悄声对邢馥道:“此事怪我托大,马成显然不在此处,你等暂且回府继续搜捕!一旦捕获马成,可速带至信阳侯府找我!”
那边阴枫又尖声叫道:“虞延,你办错案,伤我府上家人多名,却又当如何了结?”
虞延闻听,眉毛一扬,当即朗声答道:“小侯爷敬请放心,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自食其言!虞某这就亲随小侯爷回府!待见到信阳侯之后,听他一同示下!”
十五酒家内,徐五道:“本以为虞延已经胸有成竹,不料竟出此差错,难道他真要去信阳侯府!”
“务必不能让虞延去信阳侯府负荆请罪!”那白衣少年斩荆截铁道,眼神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阴府那些车驾,若有所思道:“如果马成不在此间,阴家为何要全力阻挠搜查,难道真是为了信阳侯府名誉?那阴枫负势放恣,按理该早就暴跳如雷出来说话了,今天却又为何能如此沉得住气,直到最后关头,实在迫不得已才露面呢?那车内的书生又作何解?若真是阴枫好友,本该留在自己府中酣睡,阴枫却又为何硬要拉他去信阳侯府,而且中间还多出几个空车呢?”
忽然,他眼前一亮,道:“你且过来!”
徐五连忙上前,将耳附上,听完他的悄语,会心一笑,道:“我这就过去,探个究竟!”
邢馥不敢违令,只得命令收兵,正准备回洛阳府。忽然,远处出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高声叫道:“且慢!”
虞延循声回首望去,登时眼前一亮,道:“小侯爷稍等,且看来者何人!”
阴枫闻言刚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一匹白马已冲至眼前,一件重物从上坠落下来!
“马成!”他俯首一看,失声叫道!
原来所坠落者竟是一人,手脚被缚,掼到地上,痛得来回翻滚,却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额头汗珠直流。
从马背上跳下一位壮士,上前给虞延见礼,道:“启禀洛阳令,细阳亭长檀方不辱使命,已将马成擒获!”
此人丰神俊秀,剑眉朗目,鼻梁高挺,长身玉立,腰悬长剑,端的是相貌堂堂,容仪绝异!在场之人无不惊赞。
“檀亭长辛苦,来得正是时候!”虞延依然不慌不忙,转头对阴枫道:“小侯爷,既然人犯马成已经拿到,虞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