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又道:“有这本事,做什么不好,偏做强盗。就是拿这套功夫去山上砍树卖,转一圈就能砍一棵,也早发财了。”在他心目当中,己方是官,对方与官为敌,自然是强盗无疑。
裴牧天瞪他一眼。裴平伸伸舌头,不再做声。
齐悔之在这陀螺似的黑铁刀猛攻之下,已倒退了数步,渐渐战圈逼近了屋檐下。他心下一紧,情知不可再退,暗想;不如索性卖个破绽,险中求胜。
此时一刀正朝着腹部劈来,齐悔之本应后退方能躲开,却见他肩膀一斜,身子一歪,整个朝地上躺了下去。殷万山一刀走空,下一刀转瞬又至,直奔地上扫来。
这一招来得迅猛,齐悔之已然躺在了地上,似是无可躲避。众人都是一惊,均想这一刀下去,齐悔之不死也得重伤。
哪料齐悔之等的便是这招。他虽躺在了地上,却是只用腿和右肘支住了地,身体其余部位均虚贴地面而已。刀锋临近,见他右肘一用力,上身从地面上弹起一尺有余,这刀正贴着胸前扫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身子弹起的同时,齐悔之左手已然在胸前,随着刀锋刚过,呈鹰爪之势,一下子抓住了刀背处最前面的铁环。
这一招实在是过于惊险,稍有不慎,必受重伤。周围有数人“啊”得叫出声来。
黑铁刀疾速之下,收势不住,继续绕着殷万山转。齐悔之一招得手,双脚蹬地如飞,人随刀走,同时手上用力,转了三圈,方才遏住了刀势。
殷万山赞道:“赤手苍鹰,果然高明!”待刀势走慢,借着余威,猛得将刀拍向地面。齐悔之左手松开铁环,脚踏进一步,欲近其身。对付这种长兵刃,用近身擒拿之术最是有效。
殷万山刀往下拍,未触地之时却猛一收力,横着扫向齐悔之下盘。齐悔之刚上前了一步,见刀来了,只好再后退避开,同时右手伸出,再去抓那铁环。殷万山两手快速倒把,这黑铁刀竟在他手中旋转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锋刃是朝向哪个方向。齐悔之皱皱眉,只得缩手。
殷万山展开了这黑铁刀,大开大合,迅猛异常。齐悔之似有不少机会近身,却总在几步之间被逼退。
眼看又斗了三十余招,仍是不分胜负。只见这殷万山越战越勇,黑铁大刀在他手中如竹编纸糊一般轻快。齐悔之却暗暗着急,一时难以想到如何破解。
突然殷万山立刀收势,跳出了圈外。
齐悔之一怔,也当即收招立住。
殷万山抱拳道:“齐先生,咱两个这样战下去,三百合也分不出胜负。在下是凭借了这黑铁刀和家父耗费毕生心血所钻研的招式,否则万万不是先生的对手。”
齐悔之道:“惭愧。殷老堂主不但豪气干云,而且颖悟绝伦,所创刀招阴阳并济,内外兼达,让老朽大开眼界。”
殷万山道:“先生客气了。实际上胜的还是先生,因为即便三百招内不分胜负,三百招以后,在下气力衰竭,这三环黑铁刀招式变缓,先生还是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