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坐也不是。
眼看又到傍晚了,对秋霞的思念就愈加强烈,他身穿一件白色背心,肩上搭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出了客厅,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遇见了刚刚打完麻将回来的母亲。
“这是又要去渡口吗?贤儿。”朱太太问他。
“家里闷得慌,我出去走走。”季贤回答完,便和母亲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开了。
朱太太进了客厅,他却出了铁栅门。
就在季贤不知往东还是往西而东张西望时,却在东头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随即,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兴奋的、和蔼可亲的、笑呵呵的声音:“呵呵!我的贤儿,是你吗?”
季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愣了片刻,认定是父亲回来了时,顿时高兴得像孩子一样,朝父亲飞奔过去,扑在父亲的怀里。
“爹,您回来了,怎么不提前给家里写封信呢?贤儿也好去接您呀!”季贤抱着父亲的双肩,高兴的说。
朱茂林高兴地拥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拍着他的肩膀说:“爹听说贤儿要娶媳妇,就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写封信也要十天半个月,等你收到的时候,我都到家了,哈哈哈!”
季贤做梦也没想到父亲和姑姑这个时候会回来,真是又高兴又激动。
他松开抱着父亲双肩的手,又和姑姑来了一个亲热的拥抱,并兴奋的说:“姑姑,好久不见,您身体好吗?贤儿好想您啊!”
“好!好!姑姑也想你,都是你爹做的好事,把我的侄儿放在这个穷山沟里,让贤儿受苦了。”朱英双手抱着侄儿的腰,眼睛却瞪着哥哥朱茂林,埋怨说。
“贤儿在这里已经习惯了,也谈不上受苦。”季贤松开姑姑,又握住姑父霍团长的手说:“姑父,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季贤和父亲、姑姑及姑父寒暄以后,一拳打在勤务兵杨振南的胳膊上,哈哈大笑说:“杨大哥,越来越结实了嘛,告诉我,有没有虐待我的宝马。”
“少爷别问我呀,您问它呀!”杨振南不躲不闪的挨着季贤表示友好的一挙,指着枣色马,风趣的说。
季贤接过杨振南手里的缰绳,牵过枣色马,将头靠在枣色马的脖子上,亲切的说:“嗨,老朋友,有没有把我忘记。”
枣色马用一声长嘶来表示没有忘记它的旧主人。
季贤飞身上马,慢悠悠的、满心欢喜的在前面走着。
朱茂林、霍团长夫妇和杨振南则在后面说说笑笑的跟着。
夏季里的晚风夹杂着几分炎热,把树枝摇曳的嘎吱嗄吱的响。残阳的余晖洒落在一败涂地的田野上,小麻雀快乐的飞回窝里,嘈杂的蝉鸣似乎是用它最独特的方式,迎接从远方归来的亲人。
朱茂林突然回来了,给朱家大院增添了许许多多的欢乐。
朱太太兴奋得像新婚时一样腼腆羞怯。
吴妈高兴地哼起了从《天仙配》里学到的几句唱词。
齐伯笑得满脸皱褶。
唯有淑贤躲在露台的圆拄后面,胆怯的偷偷看父亲。
朱太太上前去,把淑贤牵到丈夫面前说:“淑贤,快叫爹呀!”
“他才不是我爹唷。”淑贤板着脸愤愤的说。说完就扭头跑开了。
朱太太看着往楼上跑的淑贤,难为情的说:“这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爹没回来时,天天叫着要爹。你爹回来了,却又不叫了。”
朱茂林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愧疚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愁云。但这种不快的心情只是一闪而过,他马上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呵呵,梅香,不怪淑贤,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当好啊!”朱茂林笑着对太太说。
吴妈上了茶后,又去厨房里炒几个菜。
朱英跟嫂嫂热泪盈眶的拥抱在一起,相互问安。
杨振南进屋就到厨房去帮厨。他也是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