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
当朱茂林要把季贤送回老家时,她还苦苦相劝说:“乡下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的,有什么好?就连出个门也是泥一脚水一脚,想去赶个集,还得靠两条腿量田似的一步一步的量过去。如今贤儿在城里过习惯了,你又要贤儿回乡下去,乡下的孤独寂寞,贤儿哪里受得了?”
朱茂林送季贤回乡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事,所以当听到朱英的劝说时,对朱英投去蔑视的一瞥,冷冷的说:“真是妇人之见。”
朱英见说服不了哥哥,只好叫季贤先回乡下去,以后再慢慢劝说哥哥去把季贤接回来。
可是,一晃两年过去了,哥哥朱茂林还是一点都没有要接季贤回师府大院的意思,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吃过午饭,朱英就拧起一个精美的包包去师府大院打麻将。
团长府和师府大院都在军官家属院,相隔不远,也就相隔个百余米的样子。所以,不用勤务兵开车接送,自己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走几步就到了。
朱英走到师府大院的门口时,就看见杨振南开着军用吉普准备出去。
“小杨,你这是要去哪里?”她朝着握着方向盘的杨振南说。
“哦,霍太太,您来了,快进屋去吧,三缺一。我们太太叫我去S城把药材公司的韩太太接来,人就齐了。”杨振南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递给朱英说:“霍太太,有你一封信,是少爷写来的。”
杨振南说完,打开离合器,发动油门,军用吉普就驶出了军官家属院,奔S城而去。
朱英以为是季贤写给自己的信,接住信一看,才知道是季贤托她转交给赵小姐的信。她心里想:“为什么不直接寄给舒桐,还要我来转交,他这是啥意思呢?”
“谁寄来的?是你那个乡下老家寄来的吗?”二太太在客厅里问朱英。
朱英把信放进包包里,走进客厅,边走边说:“不是我的信,是贤儿托我转给你赵小姐的信。”
“哦,贤儿怎么不直接寄给赵小姐,反而寄给你呢?我说这赵小姐呀,也太死心眼了,贤儿都回老家去了,还等他干啥呢?还不如就在军营里找一个。”二太太把一杯茶递给朱英,姑嫂二人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磕瓜子。
“我哥要是不把贤儿送回乡下去,赵小姐早都成咱们家的人啦,还不都怪我哥,害得他们俩天各一方的。”
“可不是,要是贤儿没回乡下,他和赵小姐都应该有孩子了。”就在二太太与朱英说话间,杨振南领着韩太太进来了。
朱英见了韩太太,站起身来,满面笑容的迎上去,挽住韩太太的胳膊,边往麻将室走边说:“哎哟喂,韩太太,您可来了,今天多送点给我哈,我最近手头紧得很喽!”
韩太太抖了抖手里的包包,笑着说:“好呀,有本事你就全拿去。霍太太还会手头紧,谁不知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扬振南端着一茶盘热茶进到麻将室,递给韩太太一杯茶,插嘴说:“我们是大炮一响,死伤一半,您才是黄金万两。”
“是的喽,我们打一次仗,您药房里的药都被军营里拉空,那万两黄金都流您口袋里去了喽,哈哈哈。”朱英笑着说。
扬振南给三位太太上了茶后,自己也坐了一席,陪三位太太搓起麻将来。
这时的朱英还不知道季贤托她转交给赵舒桐的信,原来是一封分手信。
季贤在爱上秋霞以后,经过几个晚上的辗转反侧,通宵不睡的情感纠结,终于理清了思路。
他认为脚踏两只船是对爱情的亵渎,是对秋霞的侮辱。秋霞像一张白纸一样纯洁;像蓝天一样高傲;像星星一样发光;又像小草一样弱不禁风。
“要想得到秋霞的爱,首先,自己也必须像秋霞一样不含杂质,清纯的像一沟山泉水。否则就不配拥有秋霞,不配被秋霞爱上。”季贤这样想着,就决定跟赵舒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