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某地军营,勤务兵杨振南把一封沉甸甸的家书、毕恭毕敬地送到了正在书房里看地图的朱茂林手里。
一看是老家鲤鱼洲来的信,而信上的笔迹又是儿子的亲笔,朱茂林高兴的掂了掂信的份量,高兴的说:“呵呵,贤儿都写了些什么呢?这么厚,沉甸甸的。”
杨振南一边替朱茂林收拾书房,一边笑着说:“师座,我要是没有猜错,肯定是少爷要成亲了。”
“真的吗?那我得赶快看看。”朱茂林说着,“嘶”的一声撕开了信封。他从信封里抽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时,“滴溜”一下又从信封里掉出另一封信来。
“哎呦,信里有信,贤儿到底搞什么鬼呢?”朱茂林自言自语的说完,便弯下腰去,把掉在脚边上的信捡起来看了看,轻轻的念着:“请姑姑转交给赵小姐。”
“呵呵,什么机密文件?还非要他姑姑去转交不可。”朱茂林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之后他把给赵小姐的信揣在军衣口袋里,打开自己的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信一看完,他不禁爽朗的笑了起来说:“呵呵,小杨啦,果真是贤儿要成亲了,六月初三定婚。我就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振南笑着说:“嘿嘿,师座,您当我有先见之明呀,我还不是乱猜的,没想到还真被我猜着了。”
“将门之后,天姿国色,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大家闺秀!”朱茂林高兴地在书房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季贤在信中对秋霞的描写。他突然兴奋的说:“六月初三,正好是早稻收割的时候。小杨,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振南把书桌上的一份文件夹在文件夹里,抬起头说:“师座,还有四天就是端午节了。昨天您不是说大小姐要回来过端午节,叫我五月初四去成都机场接大小姐吗?”
“瞧我这记性。”朱茂林一拍脑袋说。
“师座您是要趁少爷定婚,回老家去押运一次粮草吗?”杨振南边擦桌子边问。
朱茂林往书房旁的一张老板椅子上一坐,将两条腿放在书桌上,脸上露出无比兴奋的表情,开心的笑着说:“本师座正有此意,端午节霍团长夫妇也会来。等霍团长来了,我要好好的跟他商量一下押运粮草的事,看看哪天动身比较合适。”
杨振南整理好了书桌,就给朱茂林泡了一杯碧螺春毛尖,然后退出书房。
他刚退到书房门口时,朱茂林把脚从书桌上放下来,从军衣口袋里掏出季贤叫姑姑转给赵小姐的那封信丢在书桌上,朝着书房门口的杨振南说:“小杨,等团长夫人下午来打麻将的时候,把这封信给她,是贤儿写给赵小姐的。呵呵!天涯何处无芳草哇。”
杨振南又回到书桌旁边,拿起桌上的信,放在上衣口袋里,退了出去。
顺便交代一下:霍团长夫人就是季贤的姑姑,即朱茂林的亲妹妹朱英。
朱英是在朱茂林回家接季贤时,和六岁的季贤一起带到师府大院的。那时师府大院孩子多,朱茂林把十八的妹妹带去师府大院,是为了让她帮着二太太一起带孩子。
季贤离开母亲,和姑姑一起来到师府大院以后,对师府大院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唯独姑姑才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所以他特别依赖姑姑,甚至把姑姑当母亲一样亲。
在季贤十岁那年,朱茂林手下的霍团长看上了二十二岁、貌美如花的朱英,想要纳她为妾。
朱茂林考虑到霍团长与老家的原配妻子,是父母包办的婚姻。霍团长与妻子没感情,常年待在军营里,从未回家过。家里的妻子只不过是个摆设。如今他都三十好几的人啦,身边没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便答应了他的请求,没有问过父亲就自作主张的把妹妹朱英嫁给了霍团长。
自从朱英做了团长太太以后,过贯了城市生活的她,就再也不想回乡下老家了。城市里灯红酒绿、车接车送的生活,确实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