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篱落胡思乱想之际,几名男师傅将一名女子送到门口。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她看到的拎着食盒从弄堂里跑出来的女弟子。
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模样,长得也算水灵。
此时衣裳整齐、头发不乱,并未受到责罚,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不似那日来的红润。
女子一进屋便被毫无怜香惜玉又面无表情的戴将军狠狠推了一把,跪在了地上。
但她的背却挺得很值,一脸无愧于心的表情。
甚至狠狠瞪着篱落,嘴里念念有词。
只是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感觉像诅咒又像谩骂,反正含在唇齿内听不大清楚。
“说?”老祖宗自然也瞧见了,眉头一皱,言语间严厉了几分。
女弟子这下总算俯下身来一脸恭敬道,“回老祖宗的话,弟子是心有不干才将阿篱姑娘引去二公子屋里的。”
其实那日她早就瞧见篱落了,因此一直躲在弄堂里等她,直到快到路口了才故意跑出来,为的就是引她过去。
“二公子为何会在制药房?”老人眼睛一眯。
他可听说糖王被打之后是热血将他背回去的,住在他自己屋里。
“不知。”女弟子一脸无辜。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在那里的?”
“送饭的时候,正巧碰上一个男弟子从弄堂里出来同我说的,还丢给我一把钥匙。”
“男弟子?”老人沉吟着抬头看了热血一眼。
热血立马上前一步:“屋内确实有除糖王以外男子的脚印,是负重下的脚印,如今由戴将军的人在后山排查。”
“嗯。”老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女弟子道,“刚才你说心中不平,何事不平?”
“因为她。”女弟子手指往篱落身上一指道,“我心里记恨她。”
“记恨我?”篱落白眼一翻,将手里的糕点往桌上一放,冷冷一笑道,“我与你素未平生,你记恨我记恨得着吗?哼,还说不知道花糖王被人下毒,你觉得这话有人信吗?真是可笑?”
“可笑不可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让你与男子关在一起败了名声才好。”
“关在一起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寻死觅活?那你也太小瞧我阿篱了。”篱落嗤之以鼻。
“可不是吗?像你这样随便的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的。”女弟子反唇相讥。
“啧啧啧,看来比我还牙尖嘴利。”篱落说着拍了拍手里的碎末,斜眼瞟了眼低着头的花怜妩,然后起身便给了女弟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啪”的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而且打得毫不客气,打完了还故意朝手心吹了口气道,“敢诽谤北凉县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完,她裙摆一甩转身回了位置,然后喝过一口茶后又朝女弟子抬了抬下巴,一脸施舍道:“继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日本县主看在老祖宗面子上可以不与你计较,不过嘴巴最好放干净点,要不然一个叛国罪下来·······哼哼。”
“哼哼”二字十分嚣张,甚至带着威胁,哪怕一句话没说出来还是让花家人很没面子。
因此个个变了脸色,自然也包括老祖宗。
女弟子被篱落一打,更是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老祖宗您不知道,夺花魁时她破坏规则,还羞辱师姐,将师姐绑在柱子上,如今又仗势欺人,实在是太不把花家堡放在眼里了······。”
一听这话,篱落总算知道她演的是哪一出了,心里说真的还挺佩服的,一个耳光而已居然说哭就哭实在有趣。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又瞧了花怜妩一眼。
心想这女人看来学聪明了,找了一个嘴皮子厉害还会演戏的来对付她。
“此话当真?”就在篱落睇眯着花怜妩的时候,花非花眯着眼睛瞅了花小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