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嘱咐完毕,李阳便让张克明独自开车回去自己之前买的小楼那面了。
自打此前李阳买下了那些小楼,周围很多的居民都已经搬迁离去,那一带除了几个拿了李阳工资,签了雇佣合同留下看房子的租户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
就因为是这样,李阳才让张克明在拿了那个证券公司的会计之后,将人安置在那边。
说句不好听的;那种周围都是工地,本身没有什么居民的老破小地区,真要是李阳发狠心弄死个人,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站在殡仪馆外面等了约莫一个小时,陪同赵奇家属完成了遗体火化,并安慰了赵奇父母的司盈从殡仪馆里出来。
看得出来,她的情绪相当低落。
黑色的羊绒大衣被她插在口袋里的手撑着,紧紧的裹在身上。从心理学的角度,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是一个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配合她那明显是因为哭过而发红的眼圈,在瑟瑟的寒风之中显得尤为楚楚动人。
即便是这样,在面对李阳的时候司盈的语气仍然冰冷而平静。
“结束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打量着要强的司盈,李阳淡淡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递了过去。
司盈也没推辞,默默地将烟接过,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夹着点燃。
看着她红红的鼻尖,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李阳淡淡道:“接下来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办妥,需要等。如果你有心情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吃个饭。如果没有心情,我可以陪你在附近走一走。”
默默的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气,司盈回身看了看殡仪馆的门口。
赵奇的父母此时已经捧着那黑漆的骨灰盒,登上了出租车。
目送着那台出租车缓缓行驶而去,李阳忽然有些好奇:“所以说,你的悲伤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同学,同事,或者是说对爱慕者的情感?”
司盈并没有马上满足李阳的好奇心,而是默默的将那支中华抽尽,这才将烟头扔在地上撵灭抬起了头来。
“我要是说都有,会不会显得我太复杂太软弱?”
“不会。”李阳笑着摇了摇头,道:“人是个情感复杂动物,你就算是再说出点什么别的原因,我都能理解。”
“其实还有那么一些后悔。”
将大衣的衣襟裹的更紧,司盈缓缓的迈开步伐,向殡仪馆外面的那条马路方向走去。
李阳默默的跟了上去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的司盈首先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每个成年人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观念和想法,并且会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而愈发根深蒂固。
贸然的,不知根源的劝慰,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果不其然,一面沿着那条小路缓缓前行,司盈一面苦笑道:“对于赵奇,其实我也是有好感的。大学他给我写情书那会儿,我确实对他谈不上喜欢。不是说他不够优秀,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个人感情上面。不过后来他和我一起分到了证监,长久相处下来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人聪明,有能力,而且还很幽默。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的话,其实也不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自己的皮鞋鞋面,李阳哂然一笑:“那你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主要还是因为我父亲破产留下了巨额债务吧,那个时候面对几百万的债务,我自己都头皮发麻。赵奇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要跟我一同承担。
不论是对于他,还是他的家庭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想想看,你是一个双职工家庭的子弟,家庭年收入也就一万块钱。然后你谈了个女朋友,她身上背着四百多万的债务,就算变卖了所有财产,最后也还有差不多一百万的亏空。
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