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薛蟠对林海的丧事大包大揽,于姨娘等人自然很是不满,倒是贾琏明白了什么,站在了薛蟠这边,言道一切以薛蟠为主就是。
从当夜开始,林府内就已经是灯火通明,各处都挂上了白灯笼白布等,也在院中搭建了祭棚,设立了灵堂。
薛蟠还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事情,虽心中有些不安,但这会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林海将一切托付于他,他就不能放任不管,至少得将他的后事办好。
又担心南宫妤会记挂他,便忙中抽空写了信,派人星夜送往金陵城。
南边的局势目前已经彻底稳定,唯一不稳的因素就是逃走的唐武炎了。
好在经过南宫妤的提醒,薛蟠对于唐武炎做好了准备,如果唐武炎还想要翻盘报复,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二日一早,林府下人便四处去报丧,金陵城内和林海有交情的人,都得到了信,当下陆陆续续便有人前来吊唁。
至于林家本宗的人,还得一两天方可到。
“驸马,账房管事的说,银库中已经没多少银两了。”
刚送走一些吊唁的宾客,薛蟠就听到有人通禀。
皱了皱眉头后,薛蟠让人去见薛家在广陵城的总管事吴玖,并且让吴玖送五千两白银来。
虽然林海将所有家财都托付给了他,但眼下林海才刚刚去世,薛蟠不想着立即去拿。
况且,他知道,于姨娘等人,心思不纯,定然是想多分一些家财,甚至是独吞的,所以薛蟠故意不急着去提,就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如何做。
至于自掏腰包替林海办丧事,薛蟠倒没有这么大方高尚,毕竟林海留下了几十万的家财,办丧事这点银子,根本不足一提,到时候提出来时,直接从中抵扣就是。
林海原本就是官场中人,加上还是贾家姑爷,如今薛蟠这个驸马还在林家操办丧事,一时间广陵城内的达官贵人,可谓是闻风而动。
诸如新任江南盐运使,广陵知府、同知、通判,新任广陵巡盐御史等等官员皆是悉数到来。
金陵城的战局,他们自然一清二楚,最终薛蟠获胜,这些官员,自然要赶着来巴结。
正巧这时林海去世,又是薛蟠亲自操办,因此,一众官员,皆是挖空了心思来巴结薛蟠,不仅请了几拨和尚道士来诵经做法,还安排了官差衙役等,俨然像是大人物仙逝一般。
每家还在路边设了祭棚,为表明对林海的追悼,一些官员甚至还戴了白布在身上,就好像是林海的至亲一般,来到林府时,哭得惊天动地。
这让薛蟠见了,真是长了见识,倒也不阻止,他还正巧对丧事的礼节章程不大清楚,这些官员倒算是帮了他一点忙。
这些官员亦或是一些知情人,自然看得懂,他们如此‘卖力’,并非冲着刚去世的林海,而是冲着眼下掌控江南局势的薛蟠。
但林府的一些却不大明白,尤其是于姨娘领头的三个林海妾室,皆以为这些官员真是冲着林海的面子才显得如此‘忠孝’‘卖力’的。
原本她们也都将信将疑,可当看到有的官员一进来就嚎啕大哭后,便都认为是林海生前结交了不少人。
因此,三人一合计,觉得该替自己争一争利了,虽然薛蟠是驸马,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眼下又有林海如此多的‘旧友’官员在,就算薛蟠是皇子也得讲道理不是?
于是,林海刚去世的第三岂,于姨娘三人,便来到了薛蟠面前,由于姨娘先开口道:
“薛驸马,妾身本不该来叨扰驸马你的,但老爷去得突然,撇下这偌大的家业就去了,也未曾留下一言半语的。”
“因此,妾身三人,便斗胆来问驸马一句,驸马替老爷操办婚事,可是别有用心?”
薛蟠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三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当面质问他是否别有用心,当即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