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吃了辣的又喝凉的,顾烟烟真的被时淮酒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她肚子疼,火辣辣的,好在不是很严重。
顾烟烟喝了点热水,十点不到就窝进了被窝里。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屋子里没开灯,漆黑一片,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很闷很沉。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忽的,窗户上的敲打声变得沉重许多,像是有人在敲,规律而轻缓。
顾烟烟一下子便睁开本来疲惫的眼。
她曾经确实是个有神.论者,也曾在梦里祈祷过无数次想见她的母亲,可是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一次都没有,所以她变得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窗户上的声音还响着,只是突然变得急促了许多。顾烟烟终于从被窝里爬起来,看了眼时钟。
十点半,恰好是她该入寝的时间。
她又躺了回去。
还是让这个小偷自生自灭好了。
“顾烟烟。”窗外敲打的声音停了,变成了一句轻唤。
顾烟烟有些庆幸自己今日没有沾枕头一下子便睡过去,因为窗外的那个声音赫然是时淮酒的。
她赶紧下了床,去开窗。
窗子一开,外面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她抱紧了臂,听着耳边哗哗的水流声,这场雨似乎下的很大。
时淮酒的人影在墨沉色的暗夜看不真切,只能看到的一个高高大大的轮廓出现在窗子外,然后像是矫健的猎豹般,一个闪身,跳跃进了屋内。
他关上窗,顾烟烟周围的温度回暖了些。
顾烟烟瞧了眼窗子,又忍不住俯身看了眼窗户和地面的距离,因为太黑,还未看清,男人便直直的倒了下来。
顾烟烟下意识去扶,沉重的重量压的她倒退了两步才停下。
“时淮酒?你怎么了?”男人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她单薄的睡裙,顾烟烟整个被笼罩在阴影里,有些愕然。
头顶上的呼吸十分沉重,没了雨水透过来的凉气,她感受到男人体温滚烫。
他发烧了。
顾烟烟费力的将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手环过他的腰往床上带,打算将他扔上去之后去叫家庭医生。
走了没两步,她忽的感受手心一阵黏腻,本来以为是雨水,却莫名的飘来一股铁锈的腥。
她猛的顿住脚。
那是血。
顾烟烟心头一沉,嗓音有些轻颤,“.......时淮酒?”
空气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十分安静。
片刻后,一个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颈侧,声音十分弱,非常沙哑,“嘘,别叫。”
顾烟烟闭眼舒了口气,放下了悬起的心。
活着就行。
她睁开眼,继续扶着时淮酒往床边走。
男人有了些意识,顾烟烟这次便没用太多力就走到了,时淮酒主动撒开手,整个人摔进了被子里。
白色的床单在黑暗中很显眼,一团庞大的黑影蜷在上面,似乎有些轻颤,顾烟烟一条腿曲起放在床沿,身子向前倾,她想要去摸床头灯。
“别开。”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顾烟烟身体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电光火石之间,她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
周围太黑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身上,至于具体放在了哪,她也不知道,她本能的捏了一下。
这是什么?
有些烫,也有些硬,一个手似乎不太能握下,更像是从皮肤里长出来的不属于身上的组织。
他闷哼一声。
“顾、烟、烟。”本来虚弱的男人似乎恢复了些力气,说出的话咬牙切齿,声音哑而抖,甚至隐隐的在颤。
顾烟烟好像知道那是哪了。
她烫手般飞快的缩了回来,脸上的热气腾升,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