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倒进水池,细长的手指捏着杯壁轻摇,皮肤白的过分,指尖被冷水染成微红,上面悬着一滴水珠将落未落,明明没有半分色.气,却莫名的有些香.艳。
他呼吸略重,不甘心的继续向前,没成想,又来了个程咬金。
他的肩膀被人牢牢的按在了原地,一丝挣扎都不能,紧接着,馥郁的龙涎香像是隔绝了酒吧里所有的烟酒气,霸道的钻进鼻腔。
整个上京喜欢木质调香水的不计其数,唯有时淮酒的才会这样浓烈霸道。
“时,时爷,我错了。”他酒意都被吓飞了,磕磕绊绊的开口求饶。
时淮酒充耳不闻,鹰眸盯着吧台里的身影,眸光略沉,手上的力气更甚,几欲将男人的肩胛骨捏碎。
这一手,一点也没留情,那人脸上立即没了血色,忍受不住的大叫出声。
顾烟烟离得不远,冷不丁听见一声惨叫,下意识转过头来。
许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打人的样子,也有可能是不想让她看到手里被教训的人,亦或者两者都有,总之时淮酒突然松了力,手里的男人瞬间像滩软泥滑到地上,像条臭鱼一般捂着肩膀滚来滚去。
如他所愿。
半米高的吧台挡住了顾烟烟的视线,她没能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只看得到时淮酒站在影影绰绰的人流之中,光影模糊,却掩盖不住他一身流利破碎的张扬。
上午才见过,晚上又遇见,也是有缘。
孽缘。
她叹了口气,没忘记自己现在是酒吧的调酒师,不情愿的放下手里洗好的酒杯,走了过去。
“点酒吗?”
酒吧光线昏暗,离得近了时淮酒才将她看的真切,视线扫过她略施粉黛的小脸和头上纯黑色的兔耳,下颌不自觉收紧,带了些不可察觉的阴翳。
调酒师才不用穿成这样,这傻东西一定是又让人骗了。
他一手插兜,往脚下男人身上泄愤似的碾了几下,然后走到吧台边上。
“谁给你的衣服?”
酒吧太吵,顾烟烟只看得到他嘴一张一合,没听清男人的话。
上午聊的似乎不太愉快,所以她可不会认为男人是来叙旧的,应该是要点酒。顾烟烟拿起菜单放在男人手旁,然后俯身凑过去,这样能听的清楚。
女孩像是一头懵懂无知的小兽,傻乎乎的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之中,隐隐的,还有股奶香。
时淮酒呼吸微滞,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推了回去,“站好。”
男人的嗓音略冷,却不抵顾烟烟额头上的触感微凉,光影摇晃,搭在吧台上的另一只手更显削瘦,白的刺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想问,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双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手,甚至让人心生贪念,放在手心里把玩一番。
色胆一旦升起,压根都不用人做什么,等再回过神,顾烟烟的手已经搭在额头的指尖上.......摸了摸。
时淮酒猛的拍掉那只作乱的手。
顾烟烟皮肤白,手背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她啊了一声,“你是男人,被摸一下手不算吃亏,不用下手这样狠吧。”
若是平时,别说被人碰了指尖,就是有人未经允许擅自沾到时淮酒的衣角都不止是轻轻一拍就算了的。
况且他本就没用力,谁知道她这样娇气。
时淮酒眉心轻拧没解释,浑身笼着一股燥意,有点想抽烟。
顾烟烟不娇气,可这也不妨碍她有点生气,她觉得自己和时淮酒八字不合,无论是遇见他还是他身边的人,一准没好事。
她放下手,指了指他手边的那份菜单,“选好点什么了吗?”
时淮酒随意扫了眼,上面的酒水他几乎能倒背出来。
他无趣的转过头,搭在吧台边上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没什么新意。”
顾烟烟心里憋了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