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眯一会,等醒醒酒再回去。”说完,将炕上的桌子收拾了下去。
徐有珍大半夜回到家里,一觉睡醒来已是天大亮,他清楚这马上要过年了,家里的年货也好办置了,还有上头得需要打点打点,这得让会计早点把钱筹好。想到这他赶忙穿上衣裳,饭也没顾上吃便直奔会计家走去。
昨天下午王福生去会计家看了账后之后,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发闷。前些日子母亲犯肺心病住院花了不少钱,这两天六岁的小儿子也病了高烧不退,卫生所小王说是肺炎,让赶紧去红崖住院,可是现在家里确实拿不出钱了。今天早上见小儿子烧的不醒人事,他觉得这孩子再也不能耽搁了,于是便赶忙跑到会计家要支点钱送孩子去医院。会计看了一下帐告诉他帐上只剩几块钱,要想借支必须经队长同意才行,王福生没办法只得跑着去找徐有珍。
事也窍,王福生刚走出会计家院门,正好迎面就撞上徐有珍。徐有珍斜着眼瞅了瞅王福生,王福生急不可待的说:“队长,求你个事,俺家小子病得挺重,卫生所小王说是肺炎需要住院,我知道我账面上就剩几块钱了,家里也确实一个钱也没有了,想借点资,五十元就行了。”说完用期待的眼光等待着徐有珍。
徐有珍立刻想到昨天下午他看账的情景,心里盘算着,昨天摔摔打打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这又来求我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于是摇摇头说:“不行啊,今年年头不好劳日低,超支的户又多,都像你这样来借资怎么办,再说队里也没有钱。”说完便往会计家走去。
四十多岁的王福生被愣愣的挫在那里,见徐有珍头也不回的进了会计家,为人厚道的他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好半天没醒过神。
唐二叔早晨起来正收拾着院子,抬头见王福生眼框发红站在他面前,唐二叔赶忙问王福生是不是有事,王福生便为难的说;“二叔,真不好意思,我还得给你借点钱,俺家小子病了要住院,刚才我去队里支钱没支出来。”
唐二叔见王福生眼眶里含着眼泪看着他,知道他是挺难为情的,于是赶忙说行,接着便问王福生需要多少。王福生说是五十就行了。唐二叔听了赶忙放下扫帚走回屋,一会儿走出来把钱塞到王福生手里说:“福生呀,现在指队里挣钱花我看是不行了,以后得自己想办法干点什么,实在不行出去打工也行,不然的话三毛五劳日怎么过呀。”
王福生听着唐二叔的话不住的点着头,接着将手里的钱数了一下,见十元一张不是五张而是十张,不是五十元而是一百元,于是赶忙说:“二叔,我借五十就行了,你看这是一百。”说完,数出五张又给唐二叔递去。
唐二叔摆摆手阻止说:“你拿一百吧,孩子住院治病可不是小事,多拿点钱有好处。我不等钱用,要是剩了填补点年货了,再给孩子买点小鞭,不够你吱个声,二叔肯定要帮忙的。”说完,催着王福生赶紧送孩子去医院。王福生再也按捺不住感激的心情,四十多岁的男人流着眼泪对唐二叔连连说道:“二叔,谢谢你,谢谢你二叔。”完后拿着钱转身朝家里跑去。
徐有珍从会计家拿到他需要的钱后来到大街,见来上班的社员三三俩俩凑在一起议论昨天结账的三毛五,有的蹲在墙根下无精打彩默默的抽着烟,于是掏出哨子有‘嘟嘟’的吹了一阵,完后他看看表又瞅瞅来上班的人,骂骂叽叽的说:“他妈的都不想吃饭了,干活都一个个懒腚拖拖,劳日拉少了什么动静都有。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可说好了,头年苇子割不完咱等着爆竹响了再放假,过了年咱初四咱就上班。”
组长于吉顺招呼着:“走了,走了,咱割苇子还真要抓紧点,不然的话咱头年还真的割不完了,咱劳日拉的低活还得干呀。”说着领大伙朝南滩苇塘走去。
徐有珍知道屯里的大苇和柳条是很大一部分收入,如果大苇头年割不完,春节期间要是来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