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个着锦衣华服的少爷模样的少年,面带桀骜纨绔,嘴角挂笑,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吊儿郎当摇扇子。
他身后跟有两个衣着体面干净的小厮,像左右护法站于他身后两侧,互相挤眉弄眼。
对方朝她抬抬下巴,傲慢问:“这就是那个什么西风?”
嗯??!
许意迟反应过来,站起身,不紧不慢理了下衣裙,才回答他的问题:“这不是西风。”
话音落地,少年脸上肉眼可见失落之情,她又补充一句,“西风在城东,柳弄巷,第五家。”
似乎见他们有立马奔过去的架势,许意迟好心提醒:“已近子时,您若有需,建议明日再去更妥当。”
她没跟对方说她就是西风所属人,不说还有成的可能,说了就怕好不容易找上门的买卖黄了。
毕竟她也理解,大家对厨、医行当的惯有认知,老厨老医必是经验丰富、眉发须白之人;倘
若不是,信任度就会大打折扣。
至于,那个桀骜少年是否听她建议……
不重要。
反正她不想半夜加班。
待安哥、明七返回,脸上满是餍足。她没说起刚刚插曲,三人迎着夜色,推着餐车往回走。
夏风徐徐,蝉虫声息,小道悠长静谧。
到后,果不见方才人。
许意迟颇为满意,抿起的嘴角微扬,输完钱后挥挥手,洒脱洗漱睡觉,徒留安哥在堂屋欲言又止,又无人可说。
翌日,明七一如既往早起,安哥随后。
他们一人在院中磨浆,一人在屋中温书,各不打扰。许意迟难得晚起,他们默契地选择不叫她,意在让她多补会儿觉。
待明七外出摆摊,许意迟还在屋中熟睡。
这不赖她,明七改了摆摊时辰,由原来的下午摆改为中午和下午皆出摊。
“砰砰砰!砰砰砰!”
院门被拍得哐哐响,抖落簌簌墙灰。在院门几欲被拍烂之际,安哥一把拉开门,冷脸问:“你们找谁?”
“咦,怎么是个毛孩子?”来人蹙眉,摇着扇子,“这是那个什么西风吗?就这儿?”
这人便是昨日那位少爷。
安哥不知昨日情由,一听他找西风便晓得这应是迟娘盼着的人,请人进院中稍坐,他自去敲迟娘房门,“迟娘,有人来寻西风。”
“好,我知道了。安哥,劳烦你帮我打盆水,谢谢。”
许意迟被敲门声震醒,基本已收拾妥当,只差洗漱便可。客人在外,她不便过去,只好劳烦安哥。
安哥没啥异议,帮她打水送过去,本想说一句“你我本是未婚夫妻,何须言谢”,后一想客人在外等,她心里着急,这话暂时不便多说。
许意迟出来时,桀骜少年面有不耐,身后小厮出来抱怨:“叫我们爷好等,话说你们主人家呢?”
“小女子正是。”
小厮显然认出她,瞪大的眼里装着不可置信。那位少爷的扇子也不摇了,翘着二郎腿,抬着下巴又问了一遍,明显也不相信。
待许意迟再次毫不犹豫点头认是后,那人浅勾唇角,倏地一笑,笑里好像在说“我也真是得了失心疯,才会信那么离谱的话、来这么离谱的地方,找那个叫什么西风的东西”。
他们作势起身要走,不想再多留一刻。许意迟昨日指路他明日再来,不代表真有新(钱)客(袋)户(子)上门,她会眼睁睁放过。
安哥也瞧见他们的反应,急着想替许意迟解释,却被她拦住:“安哥,你去温书,这里交给我就好。”
她声音虽温温柔柔,安哥对上她的眼,读懂其中坚持,悻悻回屋。
关门时,为表达自个儿的不满意,门被关得“砰”一声响,吓得往外走的人一驻足,身后小厮手捂胸口恨声抱怨:“你们干什么?”吓死个人!
许意迟双手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