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古斯荒原后,气温骤然降了许多。
寒风似能侵入骨髓。
根据以往的情况对比,这恐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寒潮。
清晨告别叔父后,我启程出了灵运城,快马加鞭往东赶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难民。
有官兵压着粮车,一路施粥。
但路边可见的,还是冻死了许多人。
尸体染上寒霜,与路边荒草一色,无人问津。
战争不管哪个世界,何种年代,但可预见的残酷。
“驾!驾!”
我脱离大路,往预定的方向赶去。
……
寄许期村落。
一老人出来打水,身上层层叠叠,裹了一大堆衣服。
风中突的传来战马奔腾蹬地的声音。
老人惊黄的掉水桶,想往自己屋里赶去。
没走几步,“噔噔噔”的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
“吁!”
骑马刹停呵斥声。
“哼哼哼~”
马儿吃痛鸣叫的声音。
老人可能感到自己跑不掉了,干脆慢悠悠的往回走了起来。
“乡老,请问这可是寄许期村?”
可能是声音音色没有想象中的狠历。
亦或许是语气只是普通的询问。
这让老人没那么紧张了。
老人回身,看清来人后:“你是城里来的人?”
“是的,婆婆。”
“城里男人……咳咳……城里汉子的声音,都这么清秀吗?”
“咳咳,不是的,婆婆,只是我的声音比较特别,可能天生如此吧?对了婆婆,这村叫什么名字?”
这时,一个老头在风雪中走了出来。
他大声说道:“这里啊!是寄许期,小伙子要不要进屋坐坐?”
然后接二连三的,又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几个老头婆婆。
……
我一把掀开水井上的厚木盖头,然后将水桶系在绳上。
再之后底朝上的将水桶甩了下去。
井口很小,水桶更小。
我尽可能稳当的打满一桶水。
然后提了上来。
井水在桶中荡漾,触感却如冰,而又极具侵染性。
如果我不是修行之人,恐怕双手早已被冻的失去知觉。
……
帮老人打完水后,我跟着他们进了一旁的屋子。
里面烧着火,虽温暖,但空气沉闷。
“乡老们,为什么这里叫寄许期呢?”
我压低嗓子,问道。
出于可能的必要,我进行了变装和伪装,这其中也包括声音。
为首的老人想了想,从旁边老伴的手中接过盛水的陶碗,然后才慢慢说道:
“说来话长,原本这里就是一处荒山野岭,虽有山有水,却无人居住。
很久以前,有一对相爱的旅人从这里路过。
原本,再天亮他们就要分离。
夜里,男子沉吟泽畔,女子亦未眠。
天色将晓,黎月不舍。
她将自己许给了他。
男子承诺,当自己回城了却身后事,一定上门娶她。
之后两人一起,开心的进了城。
就这样过了两年。
再之后。
女子独自一人回到这里,并定居了下来。
而灵运城的周围也多了一块封地,这是男子所许。
‘既已许地,再无许身,那里的月亮很漂亮。’这是男子最后的对女子说的话。
期,就是那里月亮的意思。
这便是我们村子,叫寄许期的由来,而我们,其实也都是那位女子的后代子孙。”
老人说完,便叹了口气。
“……”
显然,这并不是谣言传说,亦或童话故事。
我听完,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