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话一字不少的传到了谢邀耳朵里。
要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难得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怎么会荒废度日。
秦国公离京后他就让人盯紧朝臣们的动向,以防几大世家起兵谋反,罗阁老是罗家嫡支,他察觉自己反常,其他人很快也会得到消息。
谢邀翻着今早呈进宫的奏章,皱下了眉。
折子是兵部的,说秦世子担心秦国公安危,从兵部抽了两百兵马去丰州寻秦国公。
兵马调任由刘尚书管,但不经允许就给秦世子配两百兵马,置他这个皇帝于何地?
“刘尚书人呢?”
几大世家虎视眈眈,这时兵部少了兵马,他岂不更危险,谢邀丢开奏章,怒道,“让他滚进宫见朕!”
吴德贵在边上剥荔枝,闻言,迅速擦了擦手,福身道,“奴才这就去。”
刘尚书这会儿忙着操练士兵呢,丰州瘟疫横行,有些村落消息闭塞,信奉祭神而不外出就医,秦国公带着太医们进村救治村里人却忽然没了踪迹。
他担心秦国公遇了埋伏。
秦国公骁勇善战,曾领兵攻到南蛮都城,令南蛮几十年不敢作乱,他若出事,南蛮又得蠢蠢欲动发起战事了。
练兵刻不容缓,是以,宫人让他即刻进宫面圣,他极为不耐,而且他这会儿满头大汗,进宫得梳洗番,太耗时了,接过下属递来的帕子擦汗,问宫人,“皇上可有说什么事?”
宫人摇头。
刘尚书沉吟,“晚些时候吧。”
宫人:“”
皇上召见怎么能拖延,宫人抿唇,“大人还是先进宫吧。”
“皇上可召见了其他大人?”
宫人想了想,不答。
刘尚书心里有了数,“你先回宫,待练完兵我就进宫。”
真有大事,皇上不会只召见他,既只召见他,想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刘尚书将帕子丢给身边人,扛起长刀,昂首挺胸走到最前边,朝练武场上的人吼,“继续。”
宫人:“”
刘尚书擅自调兵马已让谢邀火大,竟还拖着不进宫,谢邀大怒,“再去。”
他乃九五至尊,有事召见大臣,他竟敢不从,谢邀咬着后槽牙,叫住退到殿门口的人,“他若抗旨,就让他滚回家待着。”
再进兵部,宫人底气十足,奈何刘尚书仍没好脸,“皇上到底为何事召见?”
宫人不沉默了,道,“为何事洒家不知,看了奏章心情就不好。”
奏章?
刘尚书恍惚想起秦世子离京他拨了两百兵马,为这事?
不可能啊。
皇上素来不管这些的。
“哪儿的奏章?”
宫人摇头,“不知。”
他又不是内侍太监,哪儿知道奏章是哪儿的,催刘尚书,“您还是快些进宫吧,皇上说了,您再拖延,就罚您回家养老。”
这种话搁以前,刘尚书准拍手鼓掌,他这个岁数,再升官就是内阁了,但秦国公提起内阁就满肚子憋屈,可见内阁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升官虽好,但退不下来也是困扰啊。
有了小儿子后,他觉得颐养天年也不错。
可现在不行。
秦国公生死不知,儿子们娶媳妇得花钱,此时丢了官,太得不偿失了,他说,“我梳洗后就进宫。”
看看谢武帝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他穿戴整洁进宫已是半个时辰后了,谢邀吃了几颗荔枝,又喝了小半碗冰镇的甜汤,心情舒畅,看到火急火燎小跑而来的刘尚书,贴心的赏赐了碗甜汤给他。
热得满脸通红的刘尚书看到宫人端来的甜汤,脸色微变,“皇上?”
“喝吧。”
刘尚书:“”
杀他也要给个名头,一来就赐毒药是否太狠戾了些。
刘尚书顾不得擦脸上的汗,噗通跪地,“微臣来晚,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