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宠是最重要的,宫里太监宫女们最会见风使舵,消息一放出去,得知半年内赵公公见不着皇上的面立刻就会疏离他,他弱了,自己就强了。
吴德贵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邀恍然。
用假消息吓唬赵力,威慑他身边的人,再趁机拉拢人心,哪怕要做秋衫,等赵力来养心殿量尺寸时也已大势已去。
嚼了嚼菜叶,谢邀若有所思,“朕说了节俭,衣衫就不得太奢华,告诉针线局,秋冬两季的衣衫免了。”
吴德贵怔住,“皇上”
谢邀不是为吴德贵撑腰,而是为了皇室名声,一边嚷着节俭,一边又裁新衣,表里不一,会被百姓们笑话的。
但他没和吴德贵解释。
吴德贵越是记着自己的好就越会忠心,这点谢邀还是明白的。
聊完这个话题,谢邀不自主的又去夹碗里的菜,到半空时,又落回碗里。
吴德贵眼力好,立刻看出他不喜这些素食,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说,“皇上,奴才知您心忧百姓,想与百姓共苦,可李院正说了,您喝药期间饮食得均衡,否则会影响药效。”
谢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给自己找台阶。
顿顿吃素,早晚会受不了的。
他顺着往下说,“还有这回事?”
吴德贵郑重地点头,问边上的太监,“李院正是不是这么说的?”
太监忙不迭点头。
吴德贵又说,“大周百姓还指望您,您不能出事啊。”
两人一来二去,撤走的荤食就端了两盘回来,另外撤走了四盘素素食,谢邀心情大好,“吩咐膳房,以后备两荤两素便好。”
谢武帝倡行节俭,宫里缩减开支的消息不多时就传到了内阁,刚收到太医院黑发膏的阁老们面面相觑,嘀咕,“皇上这又是闹哪出?”
罗阁老嗅了嗅瓷瓶上的薄荷味,摇头,“不知道啊。”
“皇上减少吃穿用度,咱是不是也得”文阁老迟疑地问出口。
罗阁老想了想,“近日低调些吧。”
罗阁老收起瓷瓶,似是想到什么,张了张嘴,“你们闻着黑发膏的味儿是不是有点怪?”
薄荷清凉,他们这把年纪更好味沉的檀香。
檀香味儿更是谢武帝的心头好,养心殿的家居摆设大多是檀木的,最近好像变了。
文阁老纳闷,“哪儿怪了?”
夏天还得薄荷味舒服。
“等我问过李院正后再说吧。”
自从和兵部尚书府结亲后,李院正就闷闷不乐,倒不是觉得刘家小公子不好,而是觉得赐婚来得突然,里边恐有什么阴谋,刘尚书拥兵数万,又和秦国公如兄弟,皇上忌惮欲除掉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再者,自己知道皇上的秘密。
皇上赐婚,未尝没有一网打尽的意思。
是以,李院正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甚至偷偷安排自己身后事了。
整个太医院都发现院正不对劲,私下跟江太医打听,江太医沉浸在和刘府联姻的喜悦里,看到谁都笑吟吟的,替李院正解释,“人老了都这样,习惯就好。”
李院正:“”
李院正在药房守着熬黑发膏,江太医解释完,进屋找他,“刘尚书早年间打仗搜刮了不少金银珠宝,你想想要多少彩礼,我按着你的减少些就好。”
“”
李院正钻研医术,不愿掺和到朝堂勾心斗角里,此刻有些忍不住,问他,“你就没想过皇上为何赐婚?”
“想过啊。”江太医握着木棍,帮忙搅锅里熬的黑发膏,道,“刘尚书打了咱,皇上替咱出头呢。”
传旨的宫人将赐婚原因说得明明白白,刘尚书粗鲁莽撞,未免日后再起争端,索性让两家联姻,成了姻亲,刘尚书再不会动手了,说着,江太医露出羡慕的眼神,“李兄,说来你赚了,论辈分,将来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