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豁然开朗,再不见刚才的畏畏缩缩,又都齐齐拥扈着郡主,追随着往揽芳殿而去。
莫磐他们仍旧不近不远的缀在后面。
吴轩忍不住对莫磐道:“我得个乖乖,原只以为郡主只是个憨吃憨玩无忧无虑的小姐,没成想是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女中豪杰,只一个提问就将那群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真是不得了!”
这招借势反打,四两拨千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手法,简直炉火纯青,既借‘举人老爷’之口解释了自己做此决断的目的,又拉开了自己与众位小姐地位跟智商上的差距,既得了好名声,又得了众位小姐的拥扈,不愧是京城里名声显赫首屈一指的贵女!虽然他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真实的缘由和目的就是了!
莫磐想着郡主方才那把‘说了又好像没说’的表演,也笑着回道:“王兄说的对,夏虫不可语冰,人公主、郡主和咱们站的高度不一样,想事情的层次自然不一样,郡主一看就是个聪慧女子,也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故意为难谁的,我等且等着看吧!”
吴轩也释然一笑,心想,她家二妹妹显然得了郡主青眼,他家既已摘出来一半了,确实不用过多担心。
今日来参加赏花会的人实在多,也没有什么必须要长公主特意接见相陪的人,所以,多数人都是扎推自己乐自己的。好在,揽芳园够大,殿宇也够多,且来的人家里都住在同一个城市,不是姻亲就是故旧,再不济也有自家男人官场上的同僚家眷相交,所以,整个揽芳园里竟是人人不落单,人人都可交的热络。
也有特别得脸的人家能在长公主身前露面。
揽芳殿里其乐融融,诸位得脸的夫人小姐们正围坐在一起,陪长公主说笑。
若说得脸的,王母所在的王家是一个,揽芳园上一个主人程家是一个,还有知府太太,道台太太等,自然,巡盐御史杨家杨太太也在。
虽然众人都混坐在一起,但也分出了明显的地位阶层,尤以王老太太为首的知府陈太太、道台陆太太为尊,因为她们身上都有四品恭人诰命,巡盐御史杨太太为次,因为巡盐御史杨老爷可直达天听,所以,她虽然身上没有诰命,但在座的诸位太太仍旧以她为上。
杨太太心中是有不平的,不平的原因有很多,却无一能宣之于口,她虽然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心里却无趣的很!
王老太太跟长公主说了好多这些年在苏州做官的趣事:“臣妇家中老大,从小就是个泥腿子,旁人好读名诗雅句,他偏好农书锄头,没事的时候旁人游山玩水,他倒好,偏向农田里跑,好在家里有几亩薄田,可供他随意折腾,他于读书上又有几分天分,又得天家眷顾,几年前得了个管粮产的农官,如今已升至参政,拿着朝廷俸禄,也算能养家糊口了,我这心啊,总算是放下了!”
长公主笑道:“人活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您这心啊,是放的太早啦!”
陈太太也笑道:“我得个乖乖,王参政也算泥腿子?哪里有长的忒俊的泥腿子哟…”
陆太太奇道:“您竟见过王大人?”
陈太太是个大嗓门的爽利人,她促狭道:“何止是见过!那年王大人还是苏州知府,他来扬州出公差,跟我们家老陈谈的好,就住在我们家里,还一桌吃过饭呢,那个俊的,他走的时候,家里的丫鬟媳妇,差点跟他走光了!”
爆珠子似的一席话,说的满屋子的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时讨论起王大人到底有多俊,有没有那谁谁谁俊,热闹不已。
此时,罗女官上前到长公主耳边禀报事情,众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长公主笑道:“也到了开宴时间了,在开宴之前,诸位先替本宫断桩官司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有什么官司要断。
没一会,怀宁郡主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揽芳殿,带头给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