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类的小东西,算是个消遣。只是,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再回家看双胞胎。
她一边两头跑,一边还要照顾双胞胎,心下又煎熬不已,只两天的功夫,就憔悴了许多。
莫磐醒过来,就见自己睡在寺里待客禅房的床上,莫青鸾正坐在床边,给他缝制袜子,袜子分为两层,中间夹了薄薄一层的棉花,相毕穿着会很暖和。
莫磐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不由心疼的叫了声:“娘!”
莫青鸾身子一震,惊喜的看着莫磐:“磐儿你醒了?”说罢就抱着莫磐又哭又笑:“阿弥陀佛,苍天有眼,可算是让你醒过来了!还难受不难受?饿不饿?渴不渴?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莫磐任母亲抱了好一会,等她平复下情绪来,才道:“并不太饿,就是有些渴。”
莫青鸾听说儿子骇渴,连忙把儿子好好的塞在棉被里,才从旁边用炭火暖着的茶锞子里倒了一杯浓香的药茶给他喝。
莫磐看着雾气袅袅的茶汤,问:“这是什么茶?”
莫青鸾道:“这是惠慈大师专门配的防寒的茶汤,现下寺里的人都喝它御寒。大师说了,你醒过来就给你喝这个,快喝吧。”
莫磐接过来尝了一口,苦中回甘,还挺好喝的。
喝过茶后,莫磐舒服许多,又问他娘:“娘你在这里照顾我,家里怎么办?双胞胎还好吗?”
莫青鸾看着精神大好的儿子,欣慰道:“家里有刘嫂子和徐氏照看,并不妨事,你安心在寺里调养,不用担心家里。”
莫磐还想再细问,就听惠慈大师冷声道:“你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养,那些个琐事俗务并不需你过问。命都没了,你家里无论兴败也都于你无关了。”
原来惠慈大师听了客院里的僧侣汇报,说他醒了,就过来看他。谁知,刚到屋门口,就听他在一个劲的操心家里的事。心下着恼,忍不住训了他几句。
莫磐还是很怕惠慈大师冷脸的,诺诺道:“我不过问了几句,也好放心不是。”
惠慈大师拿他没办法,跟他说,也是跟莫青鸾说:“你这个年纪,正是该天真烂漫调皮捣蛋的时候。你倒好,比那壮年男人还要耗费心血,偏又生了个多愁多病身。长此以往,英年早逝都算你活的长了。”
莫磐被那句“多愁多病身”麻的不轻,莫青鸾却是听的心下骇然,惊声问:“什么耗费精血?什么英年早逝?我儿不就是身子弱了些?小孩子不都这样?”
惠慈大师道:“你当那佛纸方子怎么来的?那荆棘条在这山间不知长了多少岁月,怎的偏生就被他发现用来做了佛纸?你以为那四书五经是那么好读的?多少人读一辈子都读不明白,偏就他能得名士大儒夸赞?多少男人一辈子都理不清自家一亩三分地,偏就他能算的头头是道。多思者耗神,他这样小的年纪,有多少精血供他耗费?”
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况且他胎里带了弱症,本就与寻常孩童不一样,继续这样煎熬下去,即便活到成年,也难以延续血脉,寿终正寝。”
莫青鸾听惠慈大师一通说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本已心疼的心如刀绞,待听得“胎里弱症”,不由眼前一黑,恍若晴天霹雳,立马想到了莫磐三岁之前状若痴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