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到的雅夫人身后也跟着不少人,雅夫人一看这里竟然死了学生,朝着小萱挥了挥手,小萱开口让棋书院的学生都退后些,不许上前围观。
等到不少女学生又退让开来,雅夫人这才和从凤走近,去瞧是什么情况。
“云夫子,你去看看尸首。出了岔子,让皇上跟老身说就是。”远山夫人一声令下,方才的女学生敢怒不敢言,讪讪地不再说话。
远山夫人要力保云漪,也摆明了不信云漪是凶犯的态度。
云漪刚走两步,又有人出声了,却是另外一名女学生。
“远山夫人容禀,云夫子医术高明、手段通天,她今日和死者有过激烈冲突,在场不少女学生都看见了。若是让她验尸、再掩去了不利于凶犯的证据,恐怕难以服众……”
说话的女学生穿着一袭浅绿色裙衫,乃是女戒院的学生了。
“远山夫人容禀,云夫子从早晨的争执事件发生之后,一直跟我们在一处,压根没有作案的嫌疑!何况她还是本朝最厉害的仵作,凭什么不让她验尸首?”
宋小曼朝着远山夫人行了一礼:“有些人自己有嫌疑,就要将脏水泼到旁人身上,才是真的需要调查一二呢!”
方才的女学生见状神色一紧,她恨恨地跺了跺脚,怒声道:“你们都是一伙的,谁知道会不会串供……”
“放肆!我平疑狱衙门一向为受冤者调查真相,为死者伸冤,一个人串供就罢了,难道整个衙门都串供?”
李正直半晌没说话,没想到这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如此烦人,还越说越离谱,冷哼一声道:“如今本官看来,你对云仵作不依不饶倒是更加可疑!”
“你、你们就是仗势欺人!”女学生说话跟江俏一样不过脑子,众人都无语了。
“嘴巴给她堵上,老身今儿还就仗势欺人了!”远山夫人被吵吵得脑壳疼,一声令下就让人封住了那死丫头的嘴巴。
李正直也觉得刚才那般废话完全不值当。
这种人根本听不进去,何苦再多说。
云漪不再搭理质疑的女学生,请梅护卫将尸首搬下来,便就地观察起来。
半个时辰前还鲜活跋扈叫嚣的罗薇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云漪心中不忍,叹了口气。
罗薇是张扬跋扈了些、手段狠毒了些,但她跟罗薇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刘门的仇云漪报了、出言不逊的时候云漪也出手教训了……
会是谁呢,在众多女学生云集的厢房杀人,罗薇难道没有呼救吗?
“江小瑕,记录。”
“哎。”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一旦进入一个忘我的状态,就特别有说服力。方才还在执着跟云漪对垒的几个女学生也随着云漪仔细认真的说话声安静下来。
“死者死于辰时三刻到巳时一刻之间;是被人从身后绞死的。”云漪看了一眼罗薇后脖颈处的交叉伤痕。
“先勒死,然后找来了白绢把人挂在房梁上,制作成了自尽的模样。这个白绢不是第一凶器。”
云漪将白绢捻起来,然后对比了一下死者后脖颈的绞痕,淡淡地道:“这是后来弄的。”
说完,云漪又一次按动罗薇的脖颈骨头,轻轻“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