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太医院的时候，云漪发现今日的太医多得很，大家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按说太子入葬，不少官员都要随同，可太医院现下这个光景，倒像是并没有随銮驾前往陵墓才对。
“赵太医，宋太医。”云漪总算看到两位熟人，忙不迭上前去打招呼。
两位太医看到云漪一脸惊讶，赶紧从里间出来了。
“云仵作，你怎么来了？”
赵太医和宋太医都对云漪有几分钦佩，觉得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勇有谋，在救治太子的时候更是坚定果决，未来必然能在医术一途攀上更高峰，故而对她的态度也亲切宽容许多。
“两位大人，我今日来是想向二位打听一些事。”
云漪屈膝行礼、神色乖巧温暖，一看就不是来挑事儿的主。
赵太医和宋太医怎会不应，便邀请云漪到里屋坐坐。屏风隔开了那些一直想要凑上来看热闹的年轻太医，云漪好奇打量的目光便让几位年轻大人红了脸。
也不怪他们如此别扭，主要是云漪长得好看、又是医术高绝之人，连两位院判大人都欣赏无比，谁不愿多看两眼呢？
赵太医眼看着这帮下属越发没个人样了，威严地轻咳一声，这才把那些个想要探头探脑的给吓唬走了。
宋太医神情尴尬地道：“那个……云仵作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公事？”
若是私事，皇宫下匙再谈也是可以的。
起码今日云漪这个架势，绝对不是想要来探讨医术的。
云漪点点头，“不瞒两位大人，确实是为了公事。”
杏眸四处一瞟，确认周围再无人了，云漪这才压低声音道：“民女今日是有一桩旧事要询问两位大人……”
赵太医和宋太医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惊慌。
云姑娘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要问……十来年前的案子吧？
在太医院，只有十来年前的那桩谋逆案是不能触及的话题。
正当赵太医和宋太医眉眼闪烁之际，云漪就问出了他们最发愁的问题：“我想问两位太医大人，当年给庄太医当副手的，是谁？”
此言一出，两位太医都哑火了，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两位大人你们倒是说话啊！”付小宝性急地催促道。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云漪知道两位大人心中的顾虑，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皇上密旨，命我和宇文世子共同调查十一年前的废太子一案，事涉庄太医一族灭门和废太子通敌叛国之罪，还望两位大人斟酌再说。”
奉旨查案，并非刻意为难。
云漪突然轻笑一声：“如果两位大人有什么顾及也不用担心，我代表咱们自己人，可不是代表世子爷。若是等世子爷来调查，那可就不是简单问话了。”
定是要请人去大理寺喝茶的！
宋太医最先松口，忙不迭道：“不是下官！当年的副手已经被抄斩了，云姑娘就算是问也……”
抄斩了？
云漪一怔，没想到得出了个人不在的消息。
“是啊云仵作，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那、那当年的案子，庄太医满门抄斩，涉案的人都没能逃得了，他的副手……便是他的学生。”
那太医认了庄羽为师，两家颇为亲近，又牵涉进了废太子的案子里，也被问斩了。
云漪就是想问也问不到。